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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容衍皱起眉,闷哼一声。

他的脖子长且挺,两侧的美人筋突起,喉结看起来分外清晰。

夏泱泱靠在他右肩的肩窝儿里,看着他喉结微微滚动,就忍不住去摸。

她大着胆子,借着容老太爷这借口,无论怎样都可说一句:您可别冤了奴家,还不是为了容老太爷。

容衍再不济,到底还是个文状元。那些场面话说多了,自己难免也受其影响。就比如这百善孝为先1。

他的下巴略微扬起,呼气的时候,好像能看见那股气从他脖颈儿底下,过了他的喉管儿,又从他口中呼出来似的。

每次通过喉结,夏泱泱的指腹就微微震动着。

像是秋日寺庙的钟声响起,连树下还未来得及扫的枯叶都一起舞动。

夏泱泱的手碰了一下,没等容衍说话,就马上又缩了回来。用手一撚,指腹下居然潮乎乎的,是细细的汗。

夏泱泱自己的手可没出汗。她腰肢扭转,攀着容衍的肩,竟跨到了容衍膝上,挺直了腰身,跟容衍面对着面。

“王爷,其实,”夏泱泱打量着容衍的唇,他的唇上薄下厚。这是俗话中正适合亲的唇,碰上去,便陷入那方温软的天地中,丝毫也不局促。比那等两片薄薄的要畅快许多,又不似那等上下都又肥又厚,腻得像是猪油,看一眼已经够了。

她喘了口气,唇齿间变得水润起来。从前曹操“望梅止渴”,夏泱泱看着容衍的唇,便也满口生津。

“……其实奴家跟容老太爷,不过是这样的至交好友罢了。王爷擡爱,给奴家去王府过安稳日子……可奴家,心中有愧啊……”

容衍的喉音带着磁性:“是么?”他的尾音很轻,像油灯里冒出的青烟一样弥散在屋子里。

“千真万确。”夏泱泱吐气如兰,如藤蔓滋长,幽幽地把花茎开在容衍的唇上。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朝着容衍轻轻呵了呵气。屋子里本就是有些潮的,只是还有些热,水珠还没有机会在容衍的唇上凝结,就散在了这屋子里。

“这样的至交好友么?”容衍倏忽提高了声音,方才他说话时那轻飘飘的尾音,如今变得实了起来,带着狠戾的味道。

夏泱泱后背上突然搭上一只大手,身子一晃,被按在容衍身前。

他微微颔首,手顺着夏泱泱的后背往上攀沿,掠过她修长的脖颈,撑在她后脑上。然后轻轻一按,下巴就抵在了夏泱泱的肩窝里。

她早就褪了外边罩着的衫子,图个凉快,反正这人也看不见。那手顺着她的里衣往上走,掌心的热气熨贴着夏泱泱身上的苎麻;过了胸线,那里衣到了尽头,指腹上的茧子就触到了她脊背上的肌肤。好似触电一般,夏泱泱的身子颤动了起来。

戏子过得艰辛,夏泱泱的背后有些嶙峋。二八年华的肌肤柔嫩,像是蝴蝶兰,从茎中抽出娇艳的花朵,在嶙峋中努力风骚着。

先前夏泱泱贝齿不过轻轻一蹭,可容衍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岂可吃这亏?他这人有两个毛病,第一,洁癖,第二,不肯吃亏。

容衍自己也不知道,若是做个取舍海废h男男文言情文都在裙寺二耳儿雾九依似柒,哪个更重要些。在夏泱泱这儿他倒是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更不乐意吃亏。

别人叫他闷哼一声,他就要让那人嗔吟痛哭十次百次。

容衍在这室中属实待了有些久。只是他那些侍从训练有素,未经号令,绝不妄动。但人总是爹生妈养的,难免还有些自己的心思。特别是几个男子候在门外,还能免得了插科打诨,说些闲话?

“主人去了有一阵子,你们怎么看?”

“还能怎么看?咱们王爷英明神武,文韬武略……那外室耍什么花样,还能翻出王爷手掌心儿去?”

“我看还是查探查探。”

于是,这几个人查探的方式,就是去厨房取了个杯子,放到门上,挨个儿把耳朵凑上去,使劲儿听。

其实常人也听不出什么来,那小室的台阶往下走,绕了几个弯儿,就是怕吵到外边去。原本容衍那爹,嗓门儿可不小。

可是这几个侍卫也是行家里手,耳朵比常人灵些,就多少能听见些动静。这动静倒不是从他家王爷身子里发出的,耳朵里有一下没一下,都是女子哭泣吟咏,一声一声,这动静便好似要死过去一般,但说她快活,倒也说得过去。

可这几位老哥场面见得多,自然不会做那等没见识的猜想。王爷是什么人,多年不近女色,这姨娘美是美,但也没比京里花魁娘子更标志。

这几位老哥就开始琢磨分配,这收那个尸,这清理,这打点周围的事儿,都是谁去做了。

他们这里说得热闹,小屋里却渐渐安静下来,只有夏泱泱有一声儿没一声儿的抽泣。

这屋子里有七盏油灯,入口旁边的墙上有两盏,对面也有两盏,入口右手的墙上有三盏。唯有第四面墙,因为全是柜子,没有柜子的地方就是那吊人的铜环,所以没地方装灯盏了。

人影在那面墙上放大,被那柜子切割碾碎。在那吊环的一处,却汇聚清晰分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