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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此女明显是色厉内荏的紧张。

梁善渊淡淡敛下目光,漆黑瞳映入手中拿着的拨浪鼓。

拨浪鼓鼓面画着一憨态可掬的福寿娃娃,正弯弯笑笑的瞧着他。

梁善渊又轻轻摇了摇拨浪鼓,拨浪鼓的两根小绳绑着两粒玉珠,“咚咚”敲上鼓面。

在他手掌之间的东西。

才最好。

他擡起眸光,面色淡漠,要花灼明显一顿,此女心性几乎都写在明面上,不遮不掩,如此简单到甚至看似有些愚钝的女子,却次次如泥鳅般滑落他手心之中。

可从没有什么东西,是他处心积虑后还得不到的。

“可以。”

他淡声道,将眼药拿到手里,并未上前,只是对花灼伸出盛着眼药的手掌。

女子手掌苍白,白玉手镯悬在腕间,不论声音,语气,还是行为动作,梁善渊从未如此冷漠过。

好似待一个陌生人。

花灼张了下唇,只觉羞愧感涌上心头,垂着脑袋匆匆拿过她手中的眼药,指尖与其冰凉手心相触刹那,若蜻蜓点水般浅掠而过,花灼拿着眼药快步到许如意面前。

梁善渊垂下双手,指尖不断轻抚因方才与其相触,而些微发痒的手心。

便听前头,花灼声音有些发怒,对孟秋辞道,“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就这样想跟我哥哥睡一间屋吗?”

孟秋辞似刚要辩解,便被花灼用话堵上,“哼,算了,你既这么想跟我哥哥一屋,就当本公主施舍你的,是我大度。”

身穿浅粉衣裙的少女披着绒毛斗篷,快步朝梁善渊走来,双手本想下意识挽住梁善渊的胳膊,却又微抿唇停了脚步,回头对孟秋辞喊道,“你既今夜与我哥哥睡一屋,便要看好了他滴眼药!”她话落回身,竟是一把抓住了梁善渊的手,头也不擡道,

“阿善,咱们走。”

少女的手紧握他未伤的手。

梁善渊低垂着眉目,另一只伤手里攥着拨浪鼓,他唇翘起的幅度很浅,几乎看不见。

花灼匆匆带她进屋,根本没回头望她一眼,进屋便关了门,擡头望向梁善渊。

哪怕有心要自己的眼神高傲些,也控制不住内心的些微愧疚。

梁善渊站在原地,轻轻扯了扯二人紧攥的手,花灼忙松开她,梁善渊一言不发,寻了个位置坐下。

她一身白衣,外披着件雪色大氅,吹着了火折子点了红蜡,烛光映上她沉水般静慈美面,花灼总觉得,自己好像什么强抢了民女的泼皮无赖。

花灼闭了闭眼,将脑海中怪异的猜想飞快抹去,“你先去沐浴,还是我先去?”

这话一落,她些微沉默,总觉得更怪了些。

梁善渊坐在桌边,看着桌上如豆烛光,许久未言,直到花灼都快憋不住了,她才轻摇了摇手里的拨浪鼓,发出“咚咚”两声短暂的轻响。

“随殿下,善渊不沐浴也可以。”

“不沐浴?为什么呀?这里就一张床。”她说话太冷漠,一口一句殿下,花灼说这话时语气上扬,有心想缓和关系。

梁善渊眼也没擡,声音温和,“如此更方便殿下盯着善渊,殿下要与善渊同宿,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我......!”

花灼指了一下自己,又用力指了两下梁善渊,憋了好半晌,叉腰在屋内走了几圈,脸都红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梁善渊未发一言,墨发垂落。

见她冷若冰霜,花灼瘪着嘴,竟是到她面前坐下来,一把抱住了她。

梁善渊身子陡然一僵。

花灼蕙质兰心,却不知如何与其诉说心意,说多错多,人设ooc,系统又会跑出来扣阴德,既言语无能,便只能用行动来证明。

她紧抱着梁善渊不放,少女满身柔软温热,橙桔香气沁人,梁善渊本无察觉,手中拨浪鼓都自微僵硬的手中滑落,他反应过来,微蹙眉心,却是没装了,一把要将她推开,“你做什么?”

“我就是生气你听不懂我的话,”花灼两手揽住梁善渊的脸,话音急促,“我真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会这样了,我知道你的好了,真的真的!”

此女总喜如此打乱他步路。

直来直去,率直的过了头,半分没有羞耻犹豫之说。

“可我的心被殿下伤透了,”梁善渊攥起躺在地上的拨浪鼓,身体千不想万不愿,也将这缓解疼痛的解药自怀中推出去,他起身捋着微皱的衣衫,“殿下自行去沐浴吧,善渊去寻世子殿下问问府上还有没有其他沐浴之处。”

“哎!梁善渊!阿善!”

见她竟匆匆离去,花灼坐在原地,胸口直扑腾,偏偏生气也无气也发,毕竟错先在自己,只得垂着脑袋,灰溜溜先去了浴房。

沐浴回来时,梁善渊也还没回来,花灼躺进被褥里,特意睡在里头,给外头留了个位置,瘪着嘴眼巴巴盯着漆黑门外,直到眼皮打架,困意愈发席卷而来,闭上眼睛陷入深睡。

明日再战吧......

得跟梁善渊说开才行,要去寻那怪道士,这期间肯定不简单,许如意一人难保她平安,得要梁善渊帮帮自己,所以得先跟梁善渊和好,而且,她是真知道自己过分了......

她这是污蔑别人,这是戴有色眼镜看人,不能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