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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你、你、”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女子,心惊愣之下,好半晌才道,“爱慕,是我想的那个爱慕吗?”

“道长想的是什么爱慕?”

“自然、自然是凡、凡俗爱慕,”许如意磕磕巴巴道,只觉被这一冲击,浑身伤痛都减轻不少,“男子对女子的那种、那种爱慕。”

“我之爱慕,便如你所说之爱。”

许如意好久没说话。

他望着远处漆黑夜色,只觉大脑乱成一片浆糊,想了半天,想不通此女爱慕灼儿什么。

灼儿这脾气,寻常人难忍,旁人是窝里横,她反其道而行,对亲近之人和颜悦色,对亲近之外的人龇牙咧嘴,尤其对梁善渊,整日打打骂骂,半分没个尊重,此女究竟爱慕灼儿什么?

“灼儿真实身份,你知道?”

虽梁善渊不似贪图富贵权利之人,但许如意还是难免怀疑揣测。

“我知道,但与此无关,我对皇权富贵无半分向往,若我有心,最盛几年万不会留在偏僻黎阳县。”

此话确实。

“我有话直说,灼儿性情骄纵,怕风怯雨,对外人......尖嘴薄舌,百般挑剔,时常颐指气使,得理不饶人,你爱慕她什么?”

谁想,梁善渊却停下脚步,低头盯住了他。

这牛鼻子倒是对他那亲妹颇为了解。

在他眼中,花灼如此模样,明显只当花灼是妹妹。

可怜那贵女痴心错付,想到她如此骄傲蛮横,若听亲兄如此批判自己,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思及此,梁善渊眸间蓦的泛出几分笑意。

许如意本被她目光注视的心头些微发毛,见她眉眼浅笑,面上阴美才显柔和。

“就爱慕她坏。”

确实喜欢看她坏,骄纵,遇事又可怜兮兮的央求缠抱,或是满眼落泪,狼狈不堪。

她那副模样当真不要他心觉厌恶,挺有意思。

许如意却被梁善渊这句话惊了一惊,以为自己听错了,“就爱慕她坏?”

“对,”梁善渊重复,“就爱慕她坏。”

“灼、灼儿知道?”

夜风萧瑟,远处传来火术使疏散人群的吵嚷声,女子声音散在夜色之中,“知道。”

梁善渊百无聊赖,思忖着曾在杂书中看到的缠绵悱恻道,“我虽有心爱慕,却并不盼能与她修成正果,只望在其身侧相伴,仅此而已。”

为的只是将她亲兄这一隐患去除罢了。

梁善渊虽聪慧机敏,懂识人,却一向分不大清常人感情,在他看来,亲情是情,爱情是情,友情是情,并无高下,亦无区别,有的只是能做不能做,许如意对待花灼本就亲近,花灼又直言爱慕亲兄,那许如意对待花灼感情如何,他便看不大清了。

思及此,梁善渊瞥一眼房梁之外,从此处摔落,凡人必死无疑。

“我爱慕她,道长答应吗?”

许如意自己都不知,是身上疼得,还是被梁善渊的话所惊,额间不住落汗,刚回过些味来,又听她如此问,当下不禁心觉怪异。叩叩峮肆而洱尔午九义思期欢迎来玩。

“善渊姑娘爱慕灼儿,还要求得我答应?”

善渊姑娘又不是登徒子,只是对灼儿心有爱慕之念,这有什么答不答应?

梁善渊目光在其面容上凝结片刻,许如意不明所以,神情迷惘擡头回望,便见此女忽对他弯弯眉目。

“如此便好。”

那戴菊鸟聪明之下,也是蠢钝。

她这亲兄明显对她无一丝男女之意,对这榆木疙瘩整日散播情意,不是蠢钝,是什么?

*

花灼才从浴桶里出来,一身白纱蓝底,拖至脚尖的鲛纱衣裙,墨发披散,脏血洗了两桶水才彻底洗干净,驿站上下本就因她满身血污而回惊慌不定,又听金羽街坊起火,数多人群伤亡中,还葬死数不胜的猴子尸身,现下都在外头徘徊等信。

花灼手拿巾帕擦着因沐浴之后微泛潮气的脖颈,不住在客房内打转,才从浴桶出来,却已落出满指的冰凉。

心慌意乱,怕的不行。

便是原著中许如意与孟秋辞次次化险为夷,吉人天相,花灼却无法安心,总觉如今与原著有几分不同。

实在太凶险了些。

不行,得去拿宫符!半分都等不得了!暴露身份又当如何?!得要黎阳县官兵全部集合救许如意与孟秋辞才行!

花灼额间冒汗,脚步刚转,忽听外头起闹,她心头蓦的一顿,快步跑上前拉开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