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行把纸递给闵母,“我问了先生最近五六天的日子,先生说了两,我觉得明天辰时,乔媒婆就去季家一趟,大后天巳时就下彩礼。”
“成婚的日子,第一个是十天后的卯时,第二个是二十二天后,也就是五月二十七的未时,第三个便是下个月,六月十六的申时。”
闵母算了一下日子,听荆行报完,道:“怎么就三个?你不多选几个让季家那边好筛选筛选。”
荆行:“三个就够了,原本我只想选这个月的,最后那一个老先生说日子非常的好,才添了进来。”
闵母闻言嗔了荆行一眼,“咱有点出息成不?”
这话一出,启娘子和乔媒婆笑了起来,纷纷用揶揄的目光打趣荆行。
荆行觉得这些打趣调侃都无伤大雅,反而会给他和季福增添一些小情.趣,增进一点小感情,也没有说错,他是想早点把季福娶进门的。
乔媒婆从闵家回来,手里还拎着喜庆的酒水和糖粒点心,路上就不断被村里人追问,乔媒婆也没有什么要隐瞒的,谁问她就说。
“哎呀,我这是刚去了闵家回来呢,……欸,对!就是找我说亲呢,这村里都知道闵汉子和季哥儿的事了,闵汉子这次回来也是把县里的事都安排好了,对滴,这些东西都是他们家送我的礼,我也没有想到啊……呦!你眼神真好,这酒的确是县里买的好酒,我家也没有爱喝酒的,我还真不知道这多少钱……什么?!二十两?这酒这么贵?!!”
“我了个乖乖,那这点心糖粒就要五两多,再加上这酒,乔媒婆你这次给闵家说媒赚大发了呀!”旁边的妇人听到乔媒婆跟一个汉子的话,插嘴道。
她脸上都是羡慕的神色。
乔媒婆自然是知道闵家送她的东西好,神采飞扬,平时她去帮村里的说亲,都是请她吃一顿,这点心酒这一类的,还真的是少之又少,她一只手就能数的过来,毕竟付了媒婆钱,谁家都不愿意再花钱在这说亲上啊。
闵家不仅大方,而且给的钱也多。
乔媒婆在这人的羡慕眼神下,声音都扬了不少,“也就是我运气好,提前跟闵家人说了给他们说亲这件事,要不然村里还有两个厉害媒婆,哪里会轮到我?”
“乔媒婆,这次你帮闵家说亲,他们付了你多少钱啊?应该不少吧?”那妇人问。
乔媒婆笑着点点头,她道:“哎哟还被说,这些东西又贵又沉。”说着她原本想把手里东西放在地上,但看到黄土灰灰的地上,就在周围找了一块小草地,看着就比这土地干净多了,她把东西都放上去了,才对那妇人伸出两只手,“这个数。”
妇人闻言睁大了眼睛,震惊道:“十两?”
乔媒婆点点头,其实她已经在自己原本得到的钱上还压了十两银子,她高兴啊,让她炫耀一下怎么了,她不仅要跟村里人到处说,一来是到时候她还可以涨点价,二来就是专门气气那两个臭婆娘,抢了她好几次生意了!
那妇女好一番消化才继续问道:“那你今天去闵家,闵家这边定了日子让你去说亲了吗?”
乔媒婆点头,“说了说了,闵家汉子都看过日子了,明天和大后天都是好日子。,适合说媒和下定!”
“哎哟!这么快啊!”这妇人感叹。
说起这个,乔媒婆就忍不住道,“村里之前有不少人说季家配不上闵家,我当初也有时候在想,这闵家现在都这么好了,何必不在县里找一个更好的人家结成亲家,这不仅对闵汉子事业有利,而且对方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啊!”
妇人听乔媒婆这么说连连点头,表示很是赞同的意思。
“但现在我发现闵汉子是真的很喜欢季哥儿啊!闵汉子完全可以找一个比季哥儿更好的,但是他没有,不仅没有而且还把季哥儿完完全全放在心上!”
“上次你没有在闵家马车上,闵妹子那个时候就说过闵汉子着急娶季哥儿,在修武馆的时候心里就心心念念了,那时候我们以为是闵妹子在开玩笑,但今天我看到闵汉子准备说媒的礼,下定的礼,成亲时候的各种东西,都一点一点准备好了,就连昨天他回来之前都去找了算日子的先生去算了好日子回来。”
妇人越听越上头,她也意识到荆行可能连婚期的日子都请先生看过了,连忙问道:“所以,他们有打算何时成婚吗?”
乔媒婆好笑道:“还没有定呢,选了三个日子,原本闵汉子只打算要这个月的两个好日子的!”
妇人睁大了眼睛,“这个月?这未免太快了吧?!”
乔媒婆听到她又说快,哈哈哈笑了起来,“这‘快’又何尝不是闵汉子的心急呢?着急把他小哥儿娶回去。”
那个汉子忍不住问,“那还有最后一个时间是什么时候?”
乔媒婆道:“下个月六月十六,我估摸着闵汉子还得等一个月,季家应该会选下个月的六月十六这个日子。”
妇人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敢情这三个日子也没差几天啊,哪里像村里的,从下彩礼到成婚那天都能隔上一年,要是这样,闵汉子不得等的花都谢了!”
“看出来了,闵家小汉子是真的很喜欢这季家小哥儿了!这季哥儿真的好命啊!看上的汉子不仅英俊有钱有本事,还这么爱他,这成亲前闵汉子就这般,成了亲后那还了得,肯定是把季哥儿宠上天了!”
乔媒婆赞同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乔媒婆就笑着拎起自己东西,“欸,我不跟你唠了,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好去季哥儿家里。”
“行行行,明天来串门,问问你情况!”
乔媒婆这般一路聊下来,差不多一小半个村都知道荆行对季哥儿的喜欢、急切了,同时也知道闵家说媒下定的日子,还扬言跟乔媒婆说到时候要跟着她一起去季家看看。
乔媒婆回到家已经是吃晚饭的时候了,刚端起碗,左邻右舍就来串门了,简单寒暄两句“吃了没”、“来吃点”,在左邻右舍的打听中,乔媒婆又说了一遍。
晚饭后大家都喜欢串串门聊聊天,就在这个时候,全村的人都知道闵汉子是多么喜欢季哥儿了。
大部分人都是看好的,尤其年轻的哥儿和姑娘们,他们都幻想过闵汉子娶季哥儿进门后的宠溺日常,但也有小部分人酸的阴阳怪气。
“这也不定吧,没有成婚前又不是天天生活在一起,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都是活,我在这村里呆了这么多年,就没有看到哪家是幸福一辈子的,谁家不是三天小吵五天大吵?还宠上天呢?真是还没有睡醒,在做梦呢!”
“我真的想不出来这是怎么得出来的宠上天?先不说婚后事情,就那现在来讲,当初这么多人去闵家说亲,闵家虽家家都拒绝了,但也没有在那个时候说是定下谁家或者是看上了谁家,那时候就一句话的事情就搞定了的,闵娘子就是不说,这说明什么,那意思就是根本看不上这季家哥儿,没有把那季福放在心上!”
“之后,又是一连好几天村里的猜测,闵娘子都没有出来说话,直到后面把闵汉子跟出嫁的杜哥扯到一起,闵母才出声。再者,你们还记得闵汉子带季哥儿回来时换了衣服,也是那个时候大家看到他们亲密回来,才知道他们是一对,那为什么之前我们没有觉得这两人有那意思呢?”
“然后就是两人从大家都知道到现在,半句说媒定婚都没有,如今说了,明后两天就是,成亲更是直接在一个月内,这怕不是季哥儿肚子有了消息,才怕季哥儿肚子藏不住抓紧时间把婚事办了吧?反正,说了这么多,也就是傻子才会相信这两人成婚后会幸福。”
村里的人说他们的,这一点也不影响闵家和季家。
翌日,天朗气清,乔媒婆梳洗打扮一番,还换了一身崭新喜庆的红衣裳早早来了闵家,拎了东西就往季家来了。
昨天晚上荆行拎着两只兔子,打着“家里兔子长势好,给季叔送两只过来”的借口,来季家跟他们说了明天媒婆回来这件事,走的时候,季阿姆依旧让季福去送。
季福自从听到荆行说明天媒婆就来家里了心里就不由加快几分,不知是几天没有见到荆行,还是这句话的原因,季福有想抱荆行的腰用脑袋在他胸口蹭的冲动,在两人牵着手走到转弯小道的时候,前后左右都没有人,远处的人家荆行来时就扫了一眼的,锁着门的。
荆行还没有动作,季福就伸手抱住他的腰身,小脑袋就在他胸口蹭了蹭,像只粘人并且很会撒娇的小猫咪,荆行弯腰伸手,结实有力的手臂抱起季福,托起季福的屁gu。
季福因为刚刚荆行动作,抱腰的手转而搭在荆棘的肩膀上,视角变高,季福手攥了攥手底的衣服,双眼与荆行对视上的时候,小脸更是腾的一下红了,他有些紧张,紧张怕被别人和家里人看到,同时也不敢与荆行对视,那双狐貍眼中带着某种信息,让季福害羞。
季福垂着眸不看荆行,长长的睫毛颤动一下就像是在荆行心上轻轻地扫了一下,声音又软又甜,“……放我下来吧。”
话应刚落就被荆行一只大掌按住后脑勺,湿.软的she.强势侵入进来,季福攥紧了荆行肩膀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