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香丸香飘过十里(1 / 2)

下香丸香飘过十里

姬照行恍然大悟,道:“恐怕是边灵台他老哥命不久矣,急着以此丹续命呢。”说着,把这次出去遇到宫弗顾一行人的事三言两语讲给他家师兄。

闻惊弦若有所思,道:“我看边掌门是悬了,以宫掌门的性子...”他摇了摇头。

那厢宫若谷似乎也很动容,他一面伸手去扶边灵台,一面叹气道:“阿台啊,若我能给,我怎么会不给你呢?且不说白玉京不一定能胜——宫稚离不能上,剩下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只怕都不给蓬莱那帮人塞牙缝的。”

姬照行心下暗笑:若是宫弗顾听见他爹这样说他,只怕又要炸毛成个小狮子,跟宫若谷这个老混蛋大吵一架,再离家出走,哈哈哈。

宫若谷续道:“就算侥幸拿到了,这也是白玉京上下的殊荣,更是启明真君所赐,怎敢轻易送人呢?”

他看似言语谦和,却全是搪塞。

边灵台擡起头,面若死灰,喃喃道:“宫掌门,你明知道...我要拿这枚丹去救我哥哥的命啊...”

宫若谷不悦道:“边副掌门这话说得,好像老夫故意不帮你一样,实在是爱莫能助,既然这么想要,你干脆自己上场比试好了!”

说完,拂袖而去。

留下边灵台呆呆地跪在地上,他像是胃痛一般,缓缓弯腰,额头慢慢紧贴在青青碧草地上,双手握拳,死死抓住一撮青草,握得太紧,指甲刮破了手掌,青草碧绿的汁液混合着一线细细的鲜血流淌下来。

他肩膀颤抖,发出野兽一般濒临绝望的嘶嚎。

“哥!!!!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姬照行霍然起身,轻声道:“师兄,这次我们蓬莱一定要赢!”

直到走出很远,闻惊弦才惊疑不定道:“阿照,你刚才什么意思啊?为什么一定要赢?”

姬照行笑眯眯道:“想看边灵台跪下来求我呗。”

闻惊弦的下巴掉在了地上,费解道:“为什么啊?!”

姬照行很好心的帮他托上去,道:“感觉比较爽,或者我跟他有仇,你选一个啰。”

闻惊弦道:“阿照!!!”

姬照行哈哈道:“开玩笑开玩笑,来参加仙门武试谁不想赢了风光一把啊。”

闻惊弦将信将疑地看着他。

姬照行臭屁道:“看什么?难道我玉树临风的魅力把师兄都迷倒了?别看我啦,我也是会不好意思的——看那,是不是宫老头营帐?”

闻惊弦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一座大的超乎寻常的营帐矗立在起伏的帐篷中,上面还绣着白玉京紫色的祥云纹样,气势非凡,俯瞰众生。

闻惊弦拉住他道:“别去!”

姬照行道:“看来师兄也觉得是,对吧。”说着,勾手一拧,轻轻巧巧就从闻惊弦的桎梏中挣脱出来,撒丫子就往营帐跑,一边跑一边回头道:“师兄,麻烦你行行好,帮我放个哨哈!”

闻惊弦紧追不舍,又生怕被别人注意,压低了声音道:“阿照!快回来!!!”

姬照行道:“嘘——别叫啦,小心里面的人听见...也别拉我,再拉我可叫了啊!”

论耍混,天底下大约没人能混的过姬照行,闻惊弦只好万分无奈地松手,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姬照行道:“不怎么样,就只是捉弄他好玩儿罢了。”

话音未落,他神色一凛,一拉闻惊弦,悄悄往旁疾走几步,藏在另一帐篷后面。

只听宫弗顾掀了帘子出来,怒道:“我爹凭什么废了师姐的灵力?!他在哪?我去找他问清楚!”

欧霍,这大瓜是一个接着一个啊!

一道应当是随从的声音传来:“我的小祖宗,掌门做事自然有他的用意,您去了也是跟掌门吵架,何必呢?”

宫弗顾道:“你他妈说不说?不说小爷就让你尝尝长策的滋味!”

随从愁眉苦脸道:“我的少主,您为难我干什么...”

两人渐渐走远了。

姬照行和闻惊弦才从藏身处走出来,侧耳听了一阵,姬照行道:“帐子里没人了,我去也!”

说着,游鱼一般钻进了营帐,连帐帘都几乎未曾波动。

闻惊弦道:“阿照!回来!”左右一看,一跺脚,也只得闪身而入。

进了门,就被帐内的豪奢惊呆了——屋内铺着厚厚的羊绒地毯,落足绵软无声,家具全部以黄花梨打造,散发着昂贵木料独特的香味。

与他们只有桌椅床褥的营帐不同,屋内甚至以画屏隔出几个房间,每间房内都陈设了鸽子蛋大的夜明珠用以照亮。

字画摆件、瓶瓶罐罐、描金砌玉,无一不精。不像是临时居住的营帐,倒像是哪个皇帝老儿的行宫!

姬照行欣赏了一圈,啧啧道:“边灵台这马屁真是拍得震天响啊,甘拜下风。”

他巡视一圈,问道:“师兄,你不觉得奇怪么?宫老头这居然没有香炉?明明师尊那里都有的。”

闻惊弦道:“不知道啊,也许他不喜欢熏香吧。”

姬照行笑得一脸诡异,道:“哦——原来他不喜欢熏香啊?”

他故意将“熏香”二字咬得极重,眼珠乱转,显然是急中生智,又想到了什么歪点子。

东瞧瞧西探探,姬照行直奔浴室而去。闻惊弦自然只好跟上。

进了浴室,环顾一周,只见地上挖了一个三丈见方的浴池,池壁皆用和白玉京一样的汉白玉铺就,一左一右两只龙首口中涌出细细的水柱,延绵不绝地注入荡漾着清水的池中。

姬照行伸手捞了一把,道:“还是温的,八成弄了温泉或者用灵力加热。”又站起身,在屋里转了一圈,终于被他发现小架子上搁着一个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