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说,我单纯关心爱护她,对她好有用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酒喝了不少,没有喝醉的迹象。杯子伸到朱新阳面前,示意他再倒点。
朱新阳没理他,收回他手里的杯子,泡了杯茶给他:“我听明白了。”
何聿难过地哼了一声:“说到底是我不够好。”
“别这么说。”朱新阳拍了拍他肩膀,“我说说我的看法。”
“你还是太瞻前顾后了。”
“我明白,因为当年的事,你不敢往前,怕她厌烦你。”
“但是,你要知道,她跟陈知行这么多年,她习惯了陈知行的照顾,你现在再做嘘寒问暖的事情,实际上是重复的。”
“文茵不缺这么一个照顾她生活的人。”
“并且,这种事情,你是怎么都取代不了陈知行的。”
“你想一想,如果你姐姐给你做饭给你买东西,你会觉得理所当然。这时候,换成另外一个女生,你是不是会警觉,旁人对你有企图?”
“文茵也一样。”
“所以,那个陈知行只是她的哥哥,她不喜欢他。”
“这时候,你干嘛要做一模一样的事情呢?”
“这里我收回一开始说让你悉心贴心照顾文茵的话。不是不要做,是以后再做。”
“何聿,你直白一点啊。”
“大胆地表白,不要瞻前顾后。要让文茵认清,你跟陈知行不一样,你是爱情。”
何聿呆愣地看他,是这样的?
他能这样做?
但是他说过好几次爱她啊,都没有下文。
他踟蹰:“那我这样不是给她压力,我吓跑她怎么办?”
朱新阳摆手:“不会的,听我的,给她刺激,直击她的内心。”
“文茵不是以前的姑娘了,大家都在成长。”
“退一万步讲,就算失败了,那也是一种结果。你总不可能这样温吞一辈子。别小火慢炖到最后,哪天文茵挽着别的男人胳膊站在你面前,跟你说再见。”
“再说,真失败了,长痛不如短痛,这一辈子很快就过去了。”
他琢磨朱新阳的话,似有几分道理。
这半年,心被无限悬吊,那么多个扯心扯肺的夜,全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自己这也不对那也不对。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好,不破不立!
等文茵回来,他就跟她讲清楚。
文茵暂时不打算回来。
纽约的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她跟陈知行登上了去迈阿密的飞机。
她要去享受阳光海滩,项洁跟文启仁没有随行。
南海滩沙子洁白,海水湛蓝,沙滩上的了望台色彩斑斓,佛罗里达的阳光热烈灿烂。
陈知行看了一圈,男男女女在沙滩和浅海嬉戏,他一低头,文茵趴在沙滩椅上看书。
《KAFKAONTHESHORE》。
“你到这来就为了趴着看书?”
文茵没擡头:“你不觉得很应景吗?”
又指挥他:“把遮阳伞再挪一挪,然后帮我后背再涂点防晒霜。”
他前一秒嘲笑她用人用得顺手,后一秒心旌荡漾,涂防晒霜,他最喜欢了。
陈知行在她身边坐下,文茵把长发撩到一边。
他瞧见她细腻的肌肤,雪白的,捂了一个秋冬,跟这里的大片蜜色格格不入。
但是真美。
“快点呀。”
他回过神,忙挤了防晒乳在掌心,两只手揉搓了一下,轻轻按上她的后背。
防晒乳起了润滑作用,掌心的触感更加滑腻。
他舍不得遗漏,一寸一寸抚摸她的肌肤,从脖颈处一点点往下。
文茵比基尼的带子有些碍事,他琢磨了一会儿,这边要是不涂好,回头晒出印子又要骂他。
想了想,手指一勾解开了她的带子。
“干嘛?”
带子滑落,胸的根部露出来一些,皙白饱满,陈知行瞄见了忙侧过头。
却听见文茵问他干嘛。
他手顿住,脸涨红:“不给你涂好一会儿晒出印子又怪我。”
文茵哼哼没说话,他又继续。
顺着往下涂,就要到她腰部,他手刚触上去,文茵痒地咯咯笑:“陈知行你没吃饭嘛?痒死了。快点快点。”
他胡乱抹了两下,剩余的擦在自己脸上,赶紧给她把泳衣带子系好。
文茵翻身过来看他:“你脸怎么这么红?”
他胡诌:“晒的晒的。”
文茵擡脚点他小腿,刺得他一个激灵。听她说:“我想喝果汁。”
他点头说好,三两下把东西收好去买。
小屋跟前在排队,他顺着人流往前走,心里回味刚刚的涂防晒乳py,心里头直叹气,要是她懂他的心,要是情侣,那多有情趣,这种事太令感情升温了。
现在倒好,成了迈阿密遗憾1.
等他回头,沙滩椅上没人,只有卡夫卡躺在上面。
陈知行仔细看了一圈,好呀,那家伙,跟一个白男在海里泼水呢。
文茵趴在泳圈上,旁边的金发小年轻不晓得跟她说什么,逗得她直乐。
陈知行心梗,放下果汁,两只手拢成喇叭状:“文茵,你妈电话!”
文茵,你妈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