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吃黑
凌希感觉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眼下看来，云虞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可怜女子。
身为监天阁的圣女玄曦，她早就声名远扬，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一位炙手可热的天才。
这样的天才，根本就不会缺少强大传承。
又何须来到她这里来学习呢？
凌希并不觉得自己很强大到能够在短短的见面中就让玄曦这样的天才认定她是唯一的师尊。
那么，玄曦的动机就很值得让人推敲了。
像是监天阁的天才，究竟是为了什么，才会拜她为师呢？
凌希的神色暗了暗。
“监天阁的人来昆仑宗拜师，这倒是少见。”
玄曦沉吟一会儿道：“虽然说之前的确是在监天阁学艺，但监天阁的大道并非我所求。当时在无灵之地见到师尊时，我便觉得师尊才是真正应该值得追寻之人。”
此刻的凌希，不由得觉得有些荒唐。
看来，眼前之人的确是监天阁圣女无疑。
凌希凝视着眼前的云虞，这张脸，本应该再熟悉不过。
然而此刻，却又忽然觉得有些陌生。
凌希想到之前她见云虞在那里一人漂泊无依的样子还觉得很可怜。
现在看来，这些根本就是假的吗？
玄曦可并不是什么无家可归的人，她的身后可是九州超凡势力——监天阁。
甚至，她本身都是一位至高强者。
仔细看来，玄曦这些日子里，虽然从来没有说过自己的背景，但是无论是从她的气质还是行动来看，都并不简单。
因为监天阁修行的特殊性，而这样的特殊性也让监天阁的弟子都有着一份独特的傲气。
这样的傲气，是与众不同的修炼体系带给他们的。
也是监天阁强大的隐藏力量带给他们的。
在监天阁的体系里，圣女作为掌权人，实力超群。
想起来在原书中的描述，好像监天阁的功法确实是比较特殊。
监天阁的修炼体系，完全独立于正常的修炼体系之外。
不同于炼气期筑基期的划分，监天阁弟子的实力是按照品级划分。
从九品到一品。
一品为最强。
历代圣女，境界基本在四品，而玄曦如今的实力已经到达三品。
在日后，凌希记得玄曦是成功到达二品的。
由于监天阁的人身上的修为也不能按照常理来划分。
甚至，按照正常的情况来看，一般修士都很难感受到监天阁弟子的修为究竟是如何的。
所以，之前凌希完全没有感受到玄曦身上的修为。
如果知道未来的徒弟是这样的强者，凌希完全就不会自信收徒了。
所以，凌希就更加不理解了。
这样的强者，竟然拜她为师……
甚至为此还离开监天阁，不准备做圣女了？
这，怎么可能？
凌希轻声说道：“监天阁的力量遍布整个大陆，你作为下一任圣女，本该掌控监天阁，可若是你跟随我，这一切都没了。”
“监天阁什么的，乃是外物！离开监天阁之后，我就能够专心和师尊学习了！”
“师尊，你放心，之前的一切我已经按照您所说的，完完全全都放下了！我在您座下，就是云虞，是您的二徒弟。”
云虞眉眼弯弯，说话的时候带着点点笑意。
她的语气真诚，望向凌希的眼神闪闪发光。
再加上原本玄曦的眼眸就很漂亮，像是镶嵌着星辰一般。
凌希有一瞬间，几乎都要被云虞的目光晃了神。
只是，凌希很也很快注意到，玄曦的一只眼睛现在还是灰暗的状态。
身为监天阁的圣女，凌希记得在传言中，玄曦的眼睛都是非常明亮如同星辰的。
“你的眼睛为何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云虞闻言，知道师尊这是在关心自己。
也没有藏着掖着，她的手指抚上眼眸，语气从容。
“这只眼睛是因为之前观天的时候被反噬，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想到这，云虞还有点不好意思。
毕竟，当时的所作所为，现在想来还是有点傻的。
当然，她完全不后悔。
“少了一只眼睛，虽不能像是之前那样随心所欲地观天，但也明白了要量力而行，所谓命运，若是在不够强大的时候强行去挑战，最后可能就是一场空。”
受到反噬？
凌希闻言不由得皱了皱眉。
究竟是什么东西，才会让云虞受到这样的反噬。
原本，凌希以为玄曦的眼眸是天生如此。
天生的眼疾，极难治疗，哪怕是修士，也得到渡劫期才能够重塑肉身，将这修复好，
若是后天造成的，未必不能够治疗。
凌希想起来在原书中的玄曦，一贯都是随心所欲，喜好游历各方，最是意气风发。
如今，一只眼眸灰败……
这样的落差，怪不得之前见到她的时候，是那样啊。
凌希幽幽叹息一声，“你会恢复的。”
听到凌希的话，云虞感觉到了来自师尊的关心，开开心心地说道。
“师尊，在过去我曾经遇到了很多的问题，如今云虞只想跟在您身边，跟在你身边的时候，我便不会再感到痛苦。”
“恢复不恢复的其实已经不重要了，能够一直跟随师尊修行，就是云虞的最大愿望了。”
“师尊啊，云虞并不觉得可惜，是师尊的教学才让多年瓶颈的云虞突破原本的桎梏。”
“能够遇到师尊，是云虞最大的幸运了。”
凌希听到云虞的话，点了点头。
然而心情，却不由得凝重起来。
玄曦的话，虽然乍一听是真情流露。
但实际上，凌希却感觉到了强烈的违和感。
玄曦的话或许有一部分是真的，但是也绝对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隐藏在那庞大的冰山之下。
还有很多东西，玄曦并没有说出来。
她只是当初在无灵之地见了她一面而已。
除此之外，并没有太多交流。
将第一次见面的人就视为救世主，实在是有些荒唐。
凌希觉得，肯定有很重要的一部分答案正潜藏于暗处。
玄曦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将这最关键的一环藏了起来。
凌希轻声说道：“既然如此，你便继续随我修行罢。”
玄曦闻言，不由得眼前一亮。
“师尊！能够遇到师尊实在是太好了！”
“当年在闻道大会遇到师伯，现在遇到师尊，果然，我云虞和昆仑宗就是有缘啊！”
凌希听到云虞的话，微笑着点了点头。
事实上，凌希并不觉得收徒一事是因为缘分。
缘分这个词，实在是有些广泛。
在大部分的时候，其实所谓缘分，都是注定。
何况是对于监天阁圣女这样的人物呢？
凌希神色微凉。
监天阁圣女，三品的境界，对于天下之事都可了如指掌。
监天之意，不只是一个名头。
像是玄曦这样的实力，是真的可以做到监控天下之事的。
这，并不是一个玩笑。
而凌希也非常清楚，自己的特殊性。
她并不是此世之人，可以说，对于监天阁来说，她或许就是需要被监管的异常。
之前缺失的一角，在凌希的思考之下，似乎慢慢地浮出了真相。
玄曦来到她身边，可不是真的想要成为她的徒弟。
玄曦这样的强者，根本没有必要拜她这样的炼气期为师。
虽然说，之前获得的功法让她的境界能够得道伪装。
当时在当时第一次遇见玄曦的时候她可还没有修炼绝世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