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鳞片有些湿,会沾染到地上的灰尘。
作为一条很爱干净的小龙,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尾巴沾染上陆地上不干不净的灰尘,所以只能在虚空中卷了卷。
洛鬼川被他的举动逗笑了,“可以把尾巴绕在我的肩上,你愿意的话也可以绕着我的脖子。”
就算绞着他的脖子也不可能杀死他,云宿当做没听见一样,把尾巴绕在虚空上,用自己的力气悬着。
当然,他要是能够被放下来,他就不介意尾巴碰上灰尘,算无法变成人形,他用尾巴都能走回去,他还能腾云驾雾,可用不着像个废物一样被抱来抱去。
原本怎么都无法出去的小潭池,那男人轻而易举就将他带了出去,正大光明的出了门,路上还碰上了几个魔修。
皆是傻了似的看着自家宗主从大少爷的房里抱出了一条漂亮小龙。
洛鬼川摆摆手,“废物小鬼这边不用守了,直接回冥宗。”
下属都知道宗主口中的“废物小鬼”指的就是大少爷,他们最近在海市守着大少爷,听说是在外面为了个什么人要死要活的,今日还出门去了拍卖会,据说他喜欢的人是水灵根,今日的拍卖会正好是十级水系法宝,两名魔修跟着他身边,既是保护也是监视,已经派人回来拿了两次钱了。
洛鬼川看着云宿意味深长的笑:“那小鬼可喜欢你了,我若拿捏了你,他必然会乖乖听话。”
云宿稍微明白了一点,这个男人的儿子应该正在叛逆期,应该是个喜欢海妖小变态,是那种“喜欢你就吃掉你”的类型,他所在的水潭里无数海妖的尸骨可以作证。
现在他不知道什么原因还活着,听说还有什么灵魂存疑,但是对于老父亲来说,儿子喜欢的东西可以拿捏他、让他乖乖听话。
也就是说,他可能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出了门,云宿只感觉一阵风卷了起来,刹那间四周阴冷了起来,像是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冒了出来,云宿的寒毛直竖。
守卫也有点无语,但也只能发出惊讶般的吹捧:“宗主竟然带‘异象’飞腾了!每次见到都感叹宗主是多么强大……”
但是所过之处他们这些留在这里的家伙会很苦恼,被召唤而来的鬼怪都很凶,不仅会激发魔修的凶性,还会带来灾难,之前基本都是到了正道的地界才这样干的,但也不经常,这次不知道怎么脑袋抽风了,居然在自己的地盘就开始招摇。
云宿也只听见几个人说什么“异象”,接着就被抱着飞了起来。
微信震动了一下,云宿扶着吊杆拿出手机看来一眼,发现是学长发的信息,说到了他家楼下,顺路带和他一起去上班。
学长上班已经四年,再加上家庭比较富裕,早早买了车。
云宿连忙打字:“谢谢学长,已经上公交车了。”
“好,给宿宿带了早餐。”
云宿告诉他自己已经买了早餐了。
公司是九点上班,云宿一般是八点五十会到。
办公室已经有很多同事来了,云宿一进门,几双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他。
云宿点头打了声招呼,旁边工位的一个女生过来问他:“新调来的那副总和你什么关系,是不是你同学?昨天一直在找你。”
云宿愣了一下,他同学这么有出息吗?年纪轻轻已经的大公司副总了?
云宿试图回忆一下,发现自己竟然印象模糊,记不得什么人了。
云宿开了电脑,拿着自己的水杯去茶水间接热水,他听见有脚步声来,以为是同事来接水,头也没擡给人让了让路。
好像是个男人,站在云宿身边不动,云宿一边盖热水盖子一边纳闷,这人怎么不接水,难道是一定要接他这个热水器里的水?
云宿转过身,想给他让让路。
一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
男人一把搂住了他,把他搂得高高的亲了亲,“吓死我了,宿宿,我以为找不到你了。”
看起来很温柔。
他的身体很好,半个月就好了全,又全心全意的投入帮云宿制作解药之中了。
又过了半个月,柳邵终于把解药制作好了。
云宿吃了解药,不到半日就恢复了修为。
他高兴得要命,在院子里飞了几下。
柳邵笑道:“宿宿可以在整个柳家御剑飞行,母亲送给你的那边半仙品的剑,你试试。”
云宿拿出法器,久违的热血沸腾,飞在上空流畅得不行,一眨眼就绕了柳宅好几圈,虽然不可能出去,但是柳宅的结界是个环形,飞的时候会让人一直在往前飞。
云宿飞了几圈下来,还在斗法场上试了试剑,因为全程都有柳邵在陪着,没有不长眼的来搭话。
云宿被人一推搡,挤着怀恩到了角落,两个人狼狈的到了一家店面前,正巧,那店面一开,还是怀恩的老熟人。
怀恩高兴的拍了拍那老板的肩膀,“兄弟!又见面了!”
老板一看人,也是认出了怀恩,连忙把人请了进来。
怀恩问:“街上怎么突然这么挤?”
老板说:“今日是神降日,天神教的神子大人游街为人们祈福,大伙儿赶着上去接受祝福呢。”
“难怪。”
西方大陆乃是天神教、柳家、秦家三股势力把持,这里的人大多信天神教,因此天神教算是一家独大,但是天神教乃是正义、仁爱、救世的形象,基本上不会和其他势力起冲突,做事都十分温和,像个普度众生的佛祖似的。
“这偏远的海岸很少被天神照拂,神子大人能来一次,简直是全城人民的荣幸!”他叹了口气,“若不是有事走不开身,我也必然上街和人挤一挤,来受这福泽。”
怀恩连忙说:“你若是有事可以先忙,我和我家少爷先在此处避一避可行?”
他说着拿了几块灵石给他。
那掌柜的这才看见云宿,一看几乎惊为天人。
这么一个大美人在旁边他竟然没有看见?
“这是你家少爷?怎么从没听你提起过你依附哪个家族?”
崇烨在云宿身上施了法,让他的存在感变得很小很小,虽然能看见他,但是第一眼不会看到他,只会以为他是个普通路人。
本来想给云宿做个伪装的,但他一直在云宿身边,也觉得没什么必要,只是总是有不长眼的人会盯着云宿看,于是索性施展了一个隐蔽术法。
据他所知,花阎还不到元婴期,他怎么可能这么厉害?
玄昊给的死士,宗师级别七八名,三名尊、一名王,侍卫也是宗师往上,元婴期怎么可能悄无声息的避过这么多高手?
这个家伙太恐怖了,云宿看不穿他的实力,也不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
只能防备的盯着他,看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房间里太黑了,花阎背着月光和烛光,云宿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正对着自己,帮他擦了擦眼泪,如同哄唤安慰般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如果不是云宿的背贴着柜子,他的手可能会去抚摸他的背,以此来安抚他。
而另一只手抹去云宿眼泪之后,好像在碰他自己的脸。
云宿一开始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等适应了黑暗之后才发现他在舔自己的手。
与其说是在舔手,不如说是在舔云宿的眼泪。
!!!!
这他妈有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