铲除
谢宿雨登上宗主之位就不断向飞霜宫发起斗争,单靠灵力谢宿雨一成胜算都没有,反正修真界之内,他是魔已是人尽皆知,那用什么攻打飞霜宫也显得无所谓了。
那段时间谢宿雨肉眼可见的虚弱下去,他的术法还不甚熟悉,只能靠着放血控制从天裂里逃出的魔兽。这次放出的魔兽也足够多,那些尚处在摇摆不定的门派立马倒戈弃剑阁。虽话是如此,但也没有很多门派,就是楚云端一个门派而已。
两班人马几乎是日日悍战,谢宿雨也不可能每日已自身鲜血喂养控制这些魔兽,于是便渐渐摸出了一套门路,以符箓操控魔兽作战。只每每一用,谢宿雨的性情就更暴虐一分。
这日谢宿雨散着发把自己关在殿内改进控兽的符箓,兽脑状的香炉里燃着宋退臣许久之前给他的安神香。正慷慨挥毫之际有弟子敲响了谢宿雨的门,谢宿雨头都没有擡起
“进”
那弟子欢喜雀跃,一进门险些踩到谢宿雨散落在地上的纸,幸亏他退的急,不然就踩脏了二师兄写的符箓。
“二师兄,宋郎君有消息了”
谢宿雨笔尖错了下,从一堆符箓里擡起头,惨白的脸好似鬼魅,那弟子不知为何,突然就把两者联系起来了,吓了他一跳。他摒弃了这种诡异的联想,重复了一遍
“你让我们拿着那只银镯,有宋郎君的踪迹了!”
谢宿雨心情大好,丢掉手里的笔,冲出去接宋退臣去了,末了不忘提醒弟子不要动他写的符箓,他回来要继续写。
谢宿雨带着弃剑阁的几名弟子找到宋退臣之时,宋退臣身处一座荒庙中发着高热,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腿也断了一条。凭着最后一丝清醒紧紧的握住剑,躲在佛像后,像极了一头守着地盘的小兽。
谢宿雨走到宋退臣跟前,宋退臣发觉他竟比他一个逃亡之人还要消瘦,似乎这段时日,他又清减了很多。还有更明显的,是属于谢宿雨身上不可忽视的戾气,这样的谢宿雨神秘,阴暗,是从般若地狱爬出来的恶鬼,鬼魅的取人性命。宋退臣不怕,连日的高烧强撑着的坚强在看到谢宿雨的瞬间被击溃。
宋退臣感受到谢宿雨脱下了外袍盖在他的脸上,打横抱起他,稳稳的向前走,他那酷似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神遵守他的诺言,抱着他向光里走去。
宋退臣在这场战役里面起着重要作用,若他落在了冯牧新的手里,那宋长宁会毫不犹豫的叛变投敌,为了护住宋退臣,宋长宁难保做不出来。换而言之,宋退臣若在弃剑阁呆着,宋长宁也会不遗余力,毫无顾忌的与弃剑阁联手攻打以飞霜宫为首的宗门。
楚云端虽只是一个门派,但对双方都是非常重要的,宋长宁投敌,弃剑阁必输无疑,任凭谢宿雨有通天的本领,也不能以一己之力抵御修真界全部门派。有了楚云端,这场战谢宿雨少则多了两成把握。
宋退臣醒来之后已躺在舒适柔软的衾被里,断掉的腿接好了骨头用木棍捆好了。屋内有个弟子呆呆的坐着,宋退臣认识他,是谢宿雨的小师弟。
他的腿脚不便,想挣扎着去喝一口水,柳尽烛回过神来为自己的疏忽而红了脸,连忙去给宋退臣倒了一杯水。
温水下肚,宋退臣顿觉喉咙轻松水润很多
“多谢”
“不,不用谢,哦,对了,我去和二师兄说你醒了”
谢宿雨走之前叮嘱他,若是宋退臣醒了就要去与他说。
谢宿雨不一会儿就来了,身上穿着门派预留给谢初阳的华服,他较前段时间消瘦的厉害,华服压在他身上,好似他只剩一副骨架。
谢宿雨散着发,眉间化不开的愁绪让他看起来阴郁,宋退臣知道那是因为过多使用魔息的缘故。宋退臣想开口劝劝谢宿雨,却不知该怎么开口,说什么?说让谢宿雨不要再执迷不悟,说让谢宿雨不要再使用魔息,还是说让谢宿雨莫要阴郁?
宋退臣说不出口,修真界偌多门派,只有他兄长和谢宿雨困兽犹斗,谢宿雨不用魔息,怎能有一线生路?短短三月,兄长,师尊皆亡故,又让谢宿雨如何不阴郁
谢宿雨同宋退臣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的走了,如今他在他身上的担子很重,前方战事吃紧,弃剑阁大小事宜都要谢宿雨过问。
一月之后,谢宿雨重撕天裂,从天裂里召出了几百只上古凶兽饕餮,而后众人集力重新封上天裂。并由此组建了一支饕餮军队。
饕餮现世的第三日,清风林江献私下投诚弃剑阁和楚云端。当日晚,凌霄派施昊亲临弃剑阁,在弃剑阁山门外徘徊被弃剑阁弟子发现,聚集了一帮弟子把施昊捆了擡到谢宿雨面前。
谢宿雨坐在主位上对着施昊挑挑眉,笑的玩味
“施宗主大驾光临,门下弟子缺乏管束,实在对不住,这么晚前来鄙地有何贵干”
施昊狠狠喝了一口茶,强压着怒气讨好谄媚的笑着
“这事你可能不知,我与进翎兄很早之时就私底下结成了儿女亲家,尽烛那孩子是小女的夫婿”
谢宿雨早就知道了这番事情,他们师兄弟四人都知道弃剑阁和凌霄派是要结姻亲的,而在弃剑阁朝不保夕的时刻,谢宿雨不说凌霄派能伸以援手,但请他与道灵寺一样袖手旁观就可,但他却毫不犹豫为飞霜宫所用。说不愤怒那是假的,所以谢宿雨才授意让弟子把施昊捆了,泄泄愤。
不过就算是知晓,谢宿雨也还是装出了一副诧异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