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褶裙被扔到一旁,林惜岚眼尾泛红,眼泪舒服地流出来,赵雾抱着她,快-感蔓延至尾椎,四肢百骸过电般叫人目眩,一切都在失控,可谁也不肯停止,他要她喊他,她不肯,非得他故意弄她了,她才失声叫:“赵雾——”
赵雾不餍足地把脸埋在她颈窝,倾身去亲她的耳朵,急喘道:“我爱你,岚岚。”
他又一次说“爱”,林惜岚失神地凝视着头顶的彩色塑封天花板,赵雾怎么能这么轻易地说“爱”呢,她相信他喜欢她,可绝不敢盼望那沉重得过分的“爱”。
他们身上满是湿漉的气息,林惜岚无力地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握住。
赵雾自然地把她的双拳塞进了怀里,他望着她的眼神如此热烈真挚,以至于林惜岚不敢同他对视。
爱总是流向不缺爱的人,爱人是一种稀缺的能力,和赵雾相比,她毫无疑问是这一课题的差生。
她的额角起了薄汗,赵雾捋过她的湿发,忽然问她:“会jsg不会觉得委屈?”
林惜岚被迫回神,他抽了张面巾纸给她擦脸,见她茫然,笑道:“我怕你不喜欢这样的环境。”
他搂住她的腰,鼻息凑得更近:“外面寒气重,不舒服的话待会儿打热水进来给你擦擦。”
林惜岚皮肤粘腻着,确实不好受。
这是村小宿舍,赵雾的房间收拾得再干净也难掩破落,没有暖气没有热水器浴缸,甚至连床也不柔软,几片硬邦邦的木板,咯吱的动静刚才就没断过。
然而林惜岚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环境,她房间里的那生锈铁杆上下铺比这儿说不准更糟糕呢。
她摇头不说话,赵雾却觉得委屈了她,她要的总是这么少,少到他常常觉得对她有所亏欠,恨不能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给她。
林惜岚好笑:“真没有。虽然环境确实一般,但对象不一般呀。”
她伶牙俐齿,赵雾又安分不住了,他凑头去亲她的唇角,林惜岚被迫抓紧他的手臂,连声□□,赵雾又问她:“今天有没有不高兴?”
林惜岚不敢说实话,他便故意使坏,她哀声贴紧了他,真撒起气来,抱怨:“你怎么老是找不着人啊!”
赵雾不笑了,动作放缓温柔下来,过意不去地哄她,给她道歉,林惜岚终于抓住主导权,考验的问题倒豆子一样出来,早上去哪了,下午见了谁,晚上在哪喝酒……连林惜岚自己没发现,这些再自然不过的小事,原来她全部都惦记着。
赵雾给猫咪顺毛一样详细回答着,林老师不满意了,就惩罚他不准动,回答到最后,濒临极限的赵雾按住她的腰窝,反客为主:“我还没酸你和那个小主持呢——”
哪里没酸,酸得都快倒牙了。林惜岚哼唧:“什么呀,那是搭档……”
她的尾音变成轻喘,赵雾重新问:“是什么?”
“……”她眼眶里又酝酿出泪花了,像是在控诉他不通情理,赵雾只能咬牙自己把苦果吞下去,拿她一点办法没有。
他起身去打热水,用湿毛巾给她擦干净身体,林惜岚抱着枕头,不好意思看他,她实在累得一点不想动弹了。
赵雾担心她着凉,不知道从哪里弄了木炭过来,房间里被烤得暖呼呼的,林惜岚出神地望着他眉眼,没来由地想起他今晚唱歌的样子,托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唱那首歌的呀?”
“见过。”他按着她的脚,林惜岚是新传学生,不管性格内向还是外向,一些活动总归免不了,她没学过声乐,但唱歌还不错,毕竟这个不怎么需要花钱。
“你还会弹吉他呢。”林惜岚说不上什么语气,“我都不知道。”
赵雾对她就像一本翻不到底的书,永远不知道下页是什么,也不知道前文藏了多少秘密。
这就是他们所面对的现实,她在靠近他,可似乎永远无法真正了解他。
“随便学学。”赵雾不觉得这是什么谈资,见她在意,反而笑道,“我还略通书法、围棋、格斗、射箭、滑雪,你想了解哪样?”
他的“略通”当然是谦词,钢琴和吉他都没有列入,林惜岚被他的坦率逗乐,追问:“那你最喜欢什么呢?”
特长是特长,爱好是另一回事。
赵雾认真想了想,“徒步?我喜欢去户外徒步,走过很多路线。”
这又是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他说的当然不是去外头走几个小时的意思,而是穿绝壁、下悬崖,一出行就是七八天。
林惜岚总算碰到一个接触过的了,眉眼弯弯:“那下次我陪你一起吧。”
赵雾却不说话了,只盯着她,林惜岚歪头,故意用脚踢他:“想什么呢。”
他笑起来:“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每一分钟都比前一分钟更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