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还牵扯到了做演绎事业的妻子,她的对家在暗中造势,舆论逐渐发酵,说她在光鲜靓丽的背后其实支持着不为人知的斜教。不一会儿,她的作品就被全部查封,人们开始唾弃这么一个“斜教女魔头”,她的回击石沉大海,声讨的浪潮将她掩埋。
第一次,他们的感情出现了裂痕,看着丈夫从明理变得偏执,她开始怀疑自己无条件的支持是否是一种错付,但她还是不愿意放弃拯救他,毕竟如果没有他,那时的自己迟早会溺死在霸凌的泥淖里。
她开始通过一切途径去了解世界之外的事物,既然世人都叫她“斜教女”,那她就做给这些人看,既是心之所向,何惧流言蜚语。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忍受着疯狂和孤独,在黑暗的路上踽踽独行,终于找到了影响他们命运的那个存在。
「梦主」乜了一眼黑暗中那一簇渺小的红色身影,瞬间,一股强大的精神压力涌入罗莎琳德的脑中,一些难以言喻的场景在她脑海里上演,理智的防线正在逐步瓦解。
她倔强地擡起头,强行和「梦主」对视,尽管她的躯体能感受到自己已经离死亡越来越近,但却丝毫没有退缩的打算。混沌在脑中肆意纠缠,认知能力一片一片被击溃,她高昂的头颅却未曾低下,即便那双红宝石般的眼睛里已经再也没有了光亮。
“藐小者,你为何如此急切地想要得到我的回应?”
低沉的声音在罗莎琳德耳畔响起,她想要说出那个愿望,可此时的她已经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必须要从「梦主」那里分担他的苦痛,她如此想着,艰难地回忆着古籍上的记载,让她那即将崩毁的理智集中在一个念头上——
我要和他在一起,直到死亡也无法将彼此分离。
雨一直下,却没能熄灭一旁废墟上的熊熊烈火,珍贵的记忆回到了唐沛仁的脑海,愤怒、悔恨、不甘……一些曾经被「卡巴拉倒生树」剥离的情感和回忆,像滔天的巨浪一样拍打着他。雨水流进怀中女子胸前的洞口,他仰天长啸,声嘶力竭地呐喊着,盖过了海上滚滚的闷雷。
“你吼那么大声干什么?我还没死呢,耳朵都要被你震聋了。”怀中的女子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嗔怪道,“借助「可能性之虫」的力量可是很费神的,让我好好休息一会不行吗?”
仔细看去,她胸口的洞确实没有再流血了,回想着刚刚自己的行为,他的脸上堆满了尴尬,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支支吾吾的。
“妾丝……不,罗莎琳德·菲尔斯特,你、我…对不起……”
“终于想起来啦,小唐?无视了我这么久,你打算怎么补偿啊?”
唐沛仁的脸上满是窘迫,他皱着眉头,像是在认真思考她的提议。
“咱们夫妻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逗起来还是这么好玩。安心啦,只要你记起了我,就是对我来说最好的补偿了。”罗莎琳德扶着他的肩膀站了起来,拿起自己的染武,和他站在了同一战线。
“只要有你在,我就能拥有无限可能。”
他们二人牵制着「梦主」的行动,重获肉身的祂似乎对此还不太习惯,相比起这个庞然大物,身躯娇小的他们十分灵活,这是他们难得的优势。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梦主」会慢慢适应他们的世界,不过这样就够了,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拖延时间。
远方的海面上,一个同样巨大的黄袍人形风驰电掣地奔袭而来,在歌利卡的指引下,狂风破开雨幕,昔日的仇敌旧友再度相逢,气氛凝固到冰点,把祂们带到一起的人却从不知道哪里掏出一桶爆米花,在空中放了一把椅子,打算作壁上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