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难道真的如此遥不可及吗?
我也曾迷茫过,这个世界是否已经不存在那种“爱”了。但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我找到了你们。
那些人在被推进熔炉时,脸上永远都是怨恨和恐惧,可你的姐姐不一样,她笑了,并且在火中变成了最绚丽的花!
你知道吗,我本来是准备先把你制成刀剑的,毕竟“春”在“夏”的前面嘛。是你的姐姐,她没日没夜地哀求我,让她代替你的位置、让她替你死去。我对你们也不是没有感情,看到夏儿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我的心软了下来答应了她的请求,同时迸发了绝妙的灵感!
如果是深爱着姐姐的你,挥舞起这把由深爱你的姐姐制成的刀,是否能在“爱”的纠缠下,诞生比传说更宏伟的奇迹呢?
来吧,试着和你的姐姐心意相通,挥出最耀眼的刀光!”
男人把那把唐刀塞进她的手中,站在她面前鼓掌。
后来发生了什么,她已经不记得了,她只是在恍恍惚惚中听到了“噗、噗、噗、噗、噗……”的声音。
一下、两下、三下……
一百、两百、三百……
唐刀在那具当在地上的男人尸体中进进出出,她的“父亲”已经被扎得千疮百孔了。
熔炉中的火焰欢腾地跳动,像是在庆祝这一场象征着“解脱”的狂欢。
小小的火焰逐渐长大。最后吞噬了,这个曾被她们叫做“家”的地方。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风景,别墅里的血腥味,慢慢消逝在火光之中。
夏天走了,一直笼罩在她头顶的阴霾也已飘散,秋雨送凉,风变得飒爽。
她按照姐姐的遗愿回到了福利院,却发现那里早已废弃,杂草丛生。她和那把唐刀一起躺在草丛里,给自己想了个新的名字。
李重萌,挣脱乌云,重新萌发的春。
“姐姐……别哭了,我们已经离开那里了呀……”对,她逃离了那个地方,她和姐姐一起过着艰苦的生活,然后是……末日?
李重萌像是想起了什么,从石盒里站了起来,摸着脸上温热的泪,才发现那是鲜红的血。
幻象里的建筑和草原消失不见,她面前站着被刀贯穿的少年,那是她队里年龄较小的队员。队员转过身,示意李重萌拿回插在自己身体里的刀。
“我们一进来你就昏倒了,盘踞在这里的诡物拿走了你的刀,为了保护昏迷不醒的你,哥哥正和它在战斗,快去帮忙……”队员说话的声音渐小,如释重负地倒在地上。
唐刀随着队员的倒下,被地面抵了出来,李重萌在血水中重新拾起了刀,奔向正在和那个浑身披毛的诡物缠斗的,那位已经死去的队员的哥哥。
她三下五除二地解决掉了诡物,可回到另一个队员那里时,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哥哥悲痛地抱起弟弟,和李重萌一起拖着一大筐资源驶向返航的路。
与此同时,徐雨歇在一个花园里埋好了之前说过要安葬的尸骨。他的身后走来两个戴面具的黑袍人,一动不动地等他完成安葬仪式。
徐雨歇对着小土堆深深鞠了一躬,他无视掉那两个黑袍人,径直走向公园大门想和队员汇合。
黑袍人拦住了他,他们从身后掏出两颗头,语气毫无波动地说:“尊敬的徐雨歇先生,你是否在找这两个人?我们已经让他们超脱了,您不必再去劳神寻找。我们……”
不等那两个黑袍人说完,徐雨歇就用拳头迎了上去,然而他打到的地方软绵绵的,那两人纹丝未动,继续说明来意。
“我们是迷思会的「崇谎人」,萨欧·阿比斯莱斯大人已经在外面恭候您多时了,还望您能够拨冗前去面见。”
徐雨歇依然没有理会他们,转而用小刀刺向黑袍人的身体。突然,一只纯黑色的手从一旁抓住了他正要刺来的刀,两张面具和黑袍一起迅速落在地上,仿佛那里面从一开始就是空的一样。
黑手的主人是一个身形消瘦的青年,他的头发又黑又长,深深凹陷的眼眶里镶嵌着死鱼般灰白的眼睛,嘴唇干裂枯瘪,高领风衣把他全身遮得严严实实,天气炎热但他的皮肤上没有一丁点汗珠。
他松开了徐雨歇的手,张开口腔里长满黑线的嘴说:
“刚刚的只是谎言的见面礼,你的同伴们活的好好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