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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殿·上(2 / 2)

“这是……墨墨房间香炉的味道。”江识有些不知所措地看向其他人。“就是,每个月十五的时候才会有的……”

初青骂了句脏话,就往楼上跑,一把推开即墨房间的门,绕过屏风后发现里头空无一人,烛光微弱,映挂在时隐时现青铜镜子上长命锁,长命锁一晃一晃地,发出诡异又清脆的声响,让周围一下子就冷了下去,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

江识最先回过神来,来来回回将所有屋子找了个遍,最后一脸煞白地跑了回来,冲着所有人摇了摇头。

“等。”阎曈舔了下后槽牙,起身坐在了香案前。“午时之后,她们总是要回来的。”

初青直接坐在了他对面,有些不老实地摆弄着这个镜子,被褚庭一手拽住,警告地摇了摇头。郑元书、江识几个也陆续找到熟悉的位置坐了下来,沉默地盯着香炉与青铜镜子。

陆微靠在窗边,忽然伸手推开了窗,月光猛地倾泻进来,香炉中升起的香雾随着晚风游走,围绕着所有人兜兜转转,渐渐的,速度越来越快……

“我怎么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江识用力眨了眨眼睛。“我怎么感觉,整个屋子都在转啊……”

“这不是错觉。”初青整个人都紧绷着,像是即将出鞘的利刃一样,他拉住一旁的褚庭,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靠墙闭目休息的郑元书闻言,立刻起身按住躁动不安的江识,陆微起身站在了阎曈身后,手搭在了他的肩膀。

阎曈扶住香案捂住了刺痛的眼睛。“快把香炉熄了!”

初青拿起床头一杯残茶就要浇上去,在他拿起来的瞬间香雾忽地浓稠起来,整个房间顷刻就颠覆了过去……皎洁月光的暖黄色褪色成了极冷的苍白,众人起身,发现居然是在戒室当中,一座祠堂在房间正中若隐若现,江识想看不清附近一切,想喊,却发现居然发不出声音,随即他反应过来,是周围都没有声音,他像是丧失了听力一般,寂静的让他整个人都发空。江识慌张地朝着附近摸过去,就被人一手拉住,是郑元书。郑元书用手里之前没来的及的本子用力扇了扇,他们身周的陆微和阎曈,初青和褚庭就坐在不远处,正在静观其变。

突然,一个女子慢悠悠地从祠堂中走出来,挥袖撩开沉雾,像是撩开一层遮帘,随着她的动作,她指尖带起的一滴水落在了地上,叮咚,而后滴水的地面慢慢汩起一小滩水,朝着四处蔓延。流淌的水声一下打破的凝固的寂静,他们终于能听到了声音。

江识和郑元书却在触碰到水的瞬间,变了脸色,身体不自觉地向后躲。

“怎么了?!”陆微和阎曈各自扶住他们两个人。

“这是那条河!”江识整个人都在不自觉地抖。

郑元书死咬着嘴唇,面无人色。

阎曈趟过已经快要没过脚踝的河水,走到他们身前,看向站在祠堂门内的蛉蜻。“不知阁下之意是?”

“你们是自己闯进来的。”蛉蜻冷着脸,诸多幽深的目光,慢慢从祠堂后游荡出来,是镜中的恶魂。“我只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裴菀樱和小栀丁呢。”初青的声音从一旁传了过来,他一边问话,一边和褚庭戒备着那些恶意的目光。

“积夜河畔。”蛉蜻轻轻放下自己的裙摆。“那个孩子,在墨墨被送去的瞬间,就追过去了……”

“谁?栀丁?!”江识被吓得声音都变了调儿。

“所以裴菀樱是去找他们去了?”郑元书轻轻吸了一口气说道。

“是啊,那个三只眼睛的小怪物付出了我很喜欢的代价。”蛉蜻轻轻摸了摸自己有些血色的嘴唇。

“我要去,我可以付出任何代价。”褚庭趟着冰凉的、已经漫过膝盖的水,红着眼睛,一步一步朝着蛉蜻走过去,却被初青和阎曈死死拉住。

“冷静!”初青有些阴鸷的眼睛不断扫视着四周。

“放开我!那是我弟弟!”褚庭曾见着母亲一步步走去自缢的模样和即墨在屋顶消失在月光里的样子不断在他脑海中闪回,再一次无能为力看着至亲走向末路的冲击,让他几乎濒临癫狂。

“那也是我哥唯一留下来的血脉!”初青握住褚庭手的力气更重了。“我比你更加着急!但是现在!先保全自己才能救他!”

“你们其实,已经靠近他了。”蛉蜻摇了摇头。“他还是……”

蛉蜻还想说些什么,最后只留下一声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默,随即隐没在了雾中。

他们往前追了几步,却发现再也看不到祠堂的踪迹,反而在水流越来越湍急、光线越来越昏暗的前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墨墨!”江识猛地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陆微和阎曈,仔细去看那个身影。

“不、不要过来……嘶嘶……”即墨的声音掺杂着不知名的瘆人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