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倒没砸伤,就是额头上当即砸出了点淤青,阮栖想要看清楚点,一脚踩在季时屹的球杆上,然后崴了一下,整个人扑到他怀里,连带着一起把季时屹砸到了草坪上……
“偶像剧变成了喜剧?”秦瑶瑶看着不远处的画面,目瞪口呆。
“你们有没有觉得,自从季少交了这个叫阮栖的女朋友,画风就从高岭的禁欲系谪仙下凡成了沈腾那款过气校草?”
“我现在对季少‘霸总’的滤镜简直稀碎……”
回去的时候季时屹脸色自然不怎么好看。
司机在前面开车,两个人坐后排。
阮栖时不时偷瞄一眼季时屹额头的淤青,有些小愧疚,她容易社死就算了,还连带着传染给季时屹,想想下午的场面,是怪丢脸的。
等回到公寓,季时屹依然对她爱搭不理样子。
阮栖赶紧抱住他手臂,哄:“对不起嘛,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
季时屹就冷笑一声:“你要真是故意的,我这会儿恐怕在医院。”
“那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就别生气了嘛,我用药水帮你擦擦好不好?”阮栖立刻示弱,讨好道。
季时屹没吱声,阮栖就知道他是默认的意思,赶紧去找药箱。
擦药之前还轻轻地先帮他吹一下。
她离得近,稍稍弯腰,温软的气息浮在他头上,大概腰弯得有些低,从季时屹的角度看过去,能看见她领口处细腻瓷白的肌肤,和敞开的衣襟里,微微鼓起的一部分。
季时屹喉结滑动了一下,避开:“你当弄小孩呢?”
“我怕你疼嘛。”阮栖就鼓了一下脸颊,觉得季时屹有时候挺难伺候的,“而且小孩才没你那么小气,动不动使用冷暴力,都你跟道歉了,你还摆脸色。”
季时屹被她气笑了:“你还挺会倒打一耙,我气得是你打到我了吗?”
“那你气什么?”阮栖用棉签沾了掉药水,轻轻擦拭着额头的伤口。
季时屹见差不多了,轻轻扫开她:“自己琢磨。”说完,迈着长腿去卧室。
阮栖:“.……”
她也琢磨不过来。
季时屹进屋换了件衣服。
随手扔在小茶几上的手机震动有信息进来,是沈希尧:“下午听王耀兴的意思对迈越的股份确实有点那么意思。”
“看他想具体想收购到哪个地步再说。”
两个人聊了点公事。
聊完,沈希尧扯到别处:“说真的,你要不要跟阮栖合一下八字,我老子特别信这个,当初我说要跟你弄风投公司,他还特意找人给我算过,你说你才跟这姑娘好了几天啊,就破相了,太TM逗了,我拍照纪念了哈。”说完,给他传了张下午被阮栖扑到在地上的照片。
季时屹擡眼看了一眼被药水涂过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莫名想起这姑娘小时候被风差点吹跑的画面,还有尴尬的小黄人内裤。
大概没碰见过这么逗的姑娘,所以当时季时屹对她印象还挺深刻的。
这会儿其实也没多生气,可能就是觉得阮栖跟那堆女孩笑嘻嘻地待在一起,怪刺眼的,季时屹总觉得心里不大舒服。
圈子里换女伴的速度太快了,季时屹从来不记人,也知道那些人带出来的,很少唷几个正经的女朋友,下意识的,季时屹不大想阮栖跟她们混在一起。
“滚”他只回了沈希尧一个字,推门出去。
阮栖坐在客厅的地毯上,趴在小圆桌上写写画画。
季时屹去冰箱拿水喝,眯了眯眼,擡腿走过去:“写什么呢?”
阮栖用手挡着,身体转了一圈,用屁股对着他,不让他看。
她脑袋上还扎着马尾,是下午打球的时候为了戴帽子方便,简单扎的,这会儿倔强地只用后背对着着他,季时屹看着就想发笑,扯了一下她马尾:“怎么的,还不让看了?”
阮栖被他扯得头皮疼了一下,转过头瞪了他一眼。
把季时屹又给气笑了,一屁股坐在她旁边的沙发上,用冰水冰了一下她的小脸:“你现在还学会瞪我了是吧。”
阮栖被他闹得没办法,只好求饶:“你再等等嘛,我画完了给你看。”
季时屹果真就不闹她了。
头顶光线和煦,暖色的灯光把阮栖的侧脸线条映射地柔软,从修长的脖颈到弧线饱满的额头,宛如一幅油画。
小姑娘写东西的时候很认真,马尾被他扯得有点松,几缕刘海从薄薄的耳朵处飘落下来,瓷白的肤色细腻极了,隐约能看到上面细小的绒毛。
季时屹喉结微动,下意识地擡手,想帮她把耳发别好。
手指刚动了一下,就见阮栖撕下小卡片,然后塞进他怀里:“喏,写好了,给你。”
“什么?”季时屹打开,只见上面歪歪斜斜写了几个字,还划了一只哭唧唧求饶的卡通人,他念出来,“社死兑换卡?”
“对,社死兑换卡。”阮栖认真地点了一下头,“哥哥,你让我琢磨,我认真琢磨了。我以前有个朋友,玩得特别好,他说我就是这么个体质,改呢是改不了,反正就是经常倒霉催的,弄得自己社死,别人也很尴尬。”
“下次我再带着你丢脸,你就用这张社死兑换卡,可以跟我提一个要求,随便什么要求,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行不行?”他个子比她高,即使坐着,也需要她微微仰着小脸看他,一脸信誓旦旦。
季时屹手指捏着那张卡片,从胸腔处传来一种莫名其妙的,隐隐的类似喜悦又想笑的情绪,忍不住敛着眉眼看她,嗓音低沉诱惑,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真的什么都可以?”
阮栖下意识觉得有点危险,出于生物的本能,微微往后缩了一下:“就……就也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的……”
下一秒,她已经被季时屹压在了柔软且昂贵的波斯地毯上,季时屹的唇瓣亲昵地贴到她鼻尖,浓密的睫毛下,一双幽蓝的眼睛锁住她,眼睛里满满都是笑意。
“阮栖。”他忽然说,呼吸喷洒在她瞬间升温的粉颊上,“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在跟小学生谈恋爱?”,
阮栖浑身软乎乎的,像是被季时屹身上的气息所蛊,有种待宰的羔羊,难以动弹的感觉,但是明显感到对方的手不大老实,沿着她腰线攀沿上来,又痒又酥麻,她气哼哼的,想反抗,偏偏嘴巴已经被他占领。
好半天,等他放过她唇舌,她才低低的,嗓音有些沙的,委屈巴巴的:“胡说,小学生才不敢像你这样……”
季时屹趴在她胸口闷笑,心里像是被小姑娘塞得满满的,脑子里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沈希尧所谓的八字,他想就算八字不合,人他现在还稀罕着,心猿意马、舍不得放手……
“那我先兑换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