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臻擡起手指捏了捏眉心,面色不虞。
然而有人却没有眼力劲儿,仗着自己有些受宠,抱着他的胳膊娇滴滴地问道:“大人今晚去了哪里,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本官去了哪里,需要向你禀报?”
那美妾一听他的语气不对,吓得往地上一跪,赶忙认错:“是妾身多嘴,妾身下次不敢了。”
“我看你这张嘴也甭要了。”他大声一喝:“来人,把陈美人拉下去掌掴五十。”
陈美人吓得脸色煞白,脑子里“嗡嗡”直响,直到被婆子架住胳膊往外拉,才反应过来向严臻求情:“不要啊大人,求求您饶了妾身这一回,妾身保证不会再犯了。”这五十个耳光挨了,她在后宅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严臻却是懒得听,挥挥手示意婆子快点将人拖出去。
其余美妾见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老老实实地垂手立在一旁,个个脸上就像刚扑过一层粉似的白。
严臻的目光自她们身上遛一圈,“可还有人想问的?”
闻言,美妾们一个哆嗦,纷纷摇了摇头。
“既没有要问的,都退下罢,本官乏了。”
“大人好好休息,吾等告退。”
美妾们转身,一个个走掉了。严臻伸手揉了揉额,叫人备水给他沐浴。
与此同时,林衣衣也在沐浴。
洗完出来时,时间很晚了。她今晚有些乏累,却怎么都睡不着,一闭上眼,脑子里都是沈澈的身影。
她想他了,想告诉他不要难过,她没死,还好好的活着。
翌日用完早饭,大夫按照严臻的吩咐前来给林衣衣把脉。
把完脉,大夫什么都没说,收拾完药箱正要告退,忽然听见林衣衣开口:“大夫,我最近睡眠不好,能给我开两服助眠的药方吗?”
“可以,姑娘请稍等。”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能不能不要告诉严大人,我怕他知道了会担心。”
大夫没有犹豫:“姑娘请放心,老夫不会多嘴。”
林衣衣满意,弯了弯唇,“多谢大夫。”
大夫走后,提着药箱去向严臻复命:“启禀大人,林姑娘她落过水,体质虚寒,不好好调理的话,恐怕今后会难以怀上子嗣。”
闻言,严臻的表情有些复杂,沉默片刻,“可还有了?”
大夫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多嘴的好,摇了摇头,“没有了。”
严臻让他退下,吩咐手下去库房拿一些上好的补品给林衣衣送去。
大约过了三四日,林衣衣和葵水终于没了。
她开始坐立难安,愁的饭都吃不下,眼见人都瘦了一圈,将桃子心疼坏了,劝道:“姑娘,您要是把身体折腾坏了,哪还有力气逃跑呀。”
林衣衣知道这个理,可是没办法,她就是吃不下,一颗心都飞到外面去了。
天黑之后,严臻果然来了。
他在外面喝了酒,身上沾了点酒气,却不醺人。
“我送来的补品可有吃?”他揉了揉眉心问道。
“嗯,吃了。”林衣衣漫不经心地答完,问:“大人喝酒了?”
“嗯,你要是不喜的话,以后我不在外面喝酒了。”
他的目光炙热,落在林衣衣身上很不自在,她面无表情地垂下眼睛,“这是大人的自由,与民女无关,民女方才只不过是随口一问而已。”
瞧瞧,撇的真干净。
想与他撇清关系?
门都没有。
他的脸沉了沉,朝她勾了勾手指,“到本官这里来。”眼风随即扫向桃子,喝道:“出去。”
桃子没动,林衣衣见状推了她一把,“我晚上想吃酒酿元宵,你去给我做一碗来,顺便给严大人也做一碗。”
桃子迟疑,林衣衣又推她一把,“去罢。”
她这才转身对着严臻福了福身,退下。
林衣衣深吸了口气,莲步轻移,在严臻面前缓缓跪下,“大人,您这是又要逼迫民女了么。”
严臻一顿,“你这是何意?”
林衣衣不卑不亢,神情淡然,“男女之间讲究的是你情我愿,一方不愿,另一方强迫,得到的只是对方的身体,却得不到对方的心,这样多没意思,不如民女和大人打一个赌吧,以三个月为期限,如果大人能让民女爱上您,民女再也不提离开的话。”
严臻眯了眯眼,倾身捏住她的下巴,“想跟本官做无本买卖?你觉得本官会答应么。”
林衣衣垂眸,鸦睫轻轻颤了颤,“大人不答应就算了,就当民女没说过,大人想要民女的身子,民女无力反抗,恳求大人如愿以后能放民女离开。”
开口闭口就是离开的话,听的他烦死了。想将人永远留下,必须得把她的心留下,或许要不了三个月,她就会爱上自己,即使不爱上,他也不会放她走,这桩买卖不亏。
“本官就答应你,不过本官有一个条件,不许躲避本官的亲近。”
林衣衣握了握拳,挣扎良久才吐出:“好”。
严臻满意极了,一把将她拉到腿上,擒住她的下巴正要亲上去,桃子端着夜宵走了进来,像似没瞧见屋里的情形一样,扬声道:“大人、姑娘吃夜宵了。”
林衣衣趁机一把推开严臻,慌张道:“大人,酒酿元宵趁热才好吃,凉了口感就不佳了。”
严臻擡起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唇瓣,“你喂我吃。”
林衣衣的脸色一变,蹙眉:“大人自己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