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给气笑了,“他尊重你?我倒让你看看他是怎么尊重你这个未婚妻的。”
说罢吩咐车夫悄悄跟上杨硕。
林衣衣不知他意欲何为,紧张道:“你要做什么?”
“不做什么,表妹只管看着便是。”
马车悄悄跟在杨硕身后,见他在紫宸湖呆坐半晌才起身离开。他没有选择回家,而是走了几条街停在一处老旧的房舍前,擡起手叩响木门,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子探出头来,一看见是他就要关门,他却用手挡着不让,二人在较着劲。不一会儿,女子败下阵来,让开身子让他进去了。
沈澈转头看向林衣衣,脸上尽显得意,“不跟过去看看?”
林衣衣死死咬住唇,双手抓着窗沿用力到泛白,“我要回去。”
“既然来都来了,何必错过一场好戏。”
她被他攥着胳膊拖下马车。
来到那排矮房子前,杨硕的颤音自那扇没有合严的门内传出来。
“你不要这样,我心有所属,一直都当你是最好的朋友。”
女子仿佛听到笑话似的戳穿他的谎言,“你要是真的在乎那位未婚妻,就不会到我这里来了。你既然来了,又何必逃避呢。我说过了,我不要什么名分,无非就是想把身子给我喜欢的人,只要你我不说出去,她绝对不会知道这件事情,你就当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继续跟她成亲不就好了。”
杨硕没有吭声,显然被她的话动摇了。
“我知道我的身份配不上你,等你们成亲了,我就立刻消失,绝对不出来打搅你们的生活。”
“现在没有哪个男人在成亲之前不沾腥的,你还犹豫什么呢。”
“杨公子,你就要了奴家好不好?”
听里面的声音,不知女子使了什么手段击败杨硕最后一丝理智,咬牙切齿道:“你个(sao)货,看我怎么收拾你。”
女子得逞的笑声渐渐消失在门内。
沈澈的心情说不出的好,见林衣衣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什么,伸手将她揽入怀里,“都听见了吧?现在还敢说他尊重你这个未婚妻?”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也不恼,掐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脸,“现在还要嫁给他吗?”
她依旧没有回应。
他拍拍她的脸,“戏看完了,走吧。”
她像个游魂似的被他拉着走,上了马车后,他将她抱在腿上,吩咐车夫去附近找一家酒楼吃饭。
马车最后停在一栋精致的楼宇前。
沈澈牵着林衣衣进去,坐下不久,菜就送来了。
不同昨日,林衣衣主动拿起筷子,像一具没有情感的木头美人似的,不停往嘴里送菜。
沈澈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夺过她的筷子,冷睇着她,“为了那种人虐待自己的胃是不是傻。”
林衣衣这才像反应过来似的,抿了抿唇。
沈澈盛一碗汤递给她,“喝点汤吧。”
见她伸手接过,他给自己倒了杯酒,浅浅地呷一口看向她,“等母亲回来,我向她说明此事将你们的婚事退掉。”
“不要。”
冷静下来后,她明白现在唯有嫁入杨家才能逃离沈澈,说什么也不能退。等她嫁过去后,找机会与杨硕说清楚,夫妻俩各过各的,谁也不干涉谁。
沈澈不知她心里的盘算,当她对杨硕用情至深,一怒之下将桌子掀掉,目欲眦裂道:“有我在,你妄想嫁给他。”
一顿饭就这样吃的不欢而散。
沈澈不光下令禁了沈薇的足,连林衣衣的足也禁了。
她除了自己的院子,哪里都去不了,没事只能绣嫁衣打发时间。还有最后一点嫁衣就完成了,她摸着上面的一针一线,内心再也生不出任何向往。
自那日不欢而散后,沈澈已经有两天没来她这里了。
她巴不得他在外面有新人,从此将她彻底忘掉才好。
然而天不遂人愿,这日天才擦黑,他就来了。林衣衣想关门都来不及。
他一掌拍开门,将屋外的阿香和桃子吓一跳,小心地对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林衣衣也被他吓得抖了抖,不断地后退着,直到双腿抵住软榻再也后退不得。
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酒味,猜测他在外面吃过了,将脸撇到一旁,秀眉紧蹙道:“你身上有酒味,别离我这么近。”
他轻嗤一声,挨着她坐在软榻上,将头靠在她肩上,问道:“这两日都做了什么?”
“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女红、看书。”
他偏过头,见她神情隐忍,笑了笑,“这两日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