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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王宫的养成系团宠(1 / 2)

第24章王宫的养成系团宠

许久没有人叫她这个名字了,雪若一时没反应过来。

她略微一怔,随即站直身体,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淡然道:“原来是容学士。”

翰林院学士花荣乃是夏州国上一届科考殿试的头名状元,被夏州王钦点为翰林院学士。

犹记得那个春光明媚的日子,长信宫门前参加殿试的青年才俊济济一堂,雪若拉着素因扮成宫女模样去看热闹。

头名状元容绪受命当殿吟诗一首,只见一众白衣秀才中,红袍青年徐徐转身,从容身面向众人,思忖片刻便朗声吟诗一首,诗才绝艳技惊四座。

与一众看热闹的宫女一起挤在殿旁角落里的雪若,在看到容绪双眸的那一刻起,就挪不开视线了。

说来话长。

有一年宫中闹刺客,没有做好地图攻略的刺客们找不到长信宫,却一股脑儿闯进了她的燕熙宫。

被禁卫军包围之际,刺客挟持了她以求脱身。

第一次被冰冷的刀锋抵住喉咙,她吓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禁卫军怕伤到她,按照刺客的要求,退出了宫外。

双方正僵持不下之际,一名黑衣蒙面侠士从天而降,手持一把匕首就轻松地解决了挟持她的一干刺客。

宫外的禁卫军听到响声冲进宫来,他准备抽身离去时,被她牵住了衣襟。

犹记得月华流照中,高大的背影转过身来,蒙面黑巾上那双漆黑温润的眼眸,蕴藏着难以言诉的深意,令人见之难忘。

她问他还能再见到他吗?

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发顶,眼角弯出了个好看的弧度,轻声道:“能。”

然而,这个侠客再也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过,仿佛那夜的劫持和相救只是她的一个梦一般。

这些年,她翻遍了所有情爱话本子,也找不到与那夜相同的感觉,直到在大殿上看到容绪回眸的一瞬。

那似笑非笑的眼尾蕴含的一抹温润,竟与那人有七八分的相似。

这之后,常年为完成太傅布置功课而肝肠寸断的小公主顺理成章地成了新科状元容绪的迷妹。

她守在容绪每日去翰林院必经之路上,鼓起勇气送上一首小诗求指点,他问她姓名时,她说自己叫小若。

她穿着一身普通的宫女服装,脸红扑扑的,一双眸子如同小鹿一般灵动,笑起来梨涡浅浅,把容绪看得心旌荡漾无法抑制。刚待开口,眼前的女孩低下头,转身就跑走了。

此后两人成了书信往来的书友,御花园的假山里一块移动的石头成了他们传递书信的渠道。第一次约在宫中竹林见面时,容绪拉着雪若的手说喜欢她,要想办法接她出宫。

雪若有几分懵懂和茫然,她欣赏的是容绪的诗才,他却说喜欢她这个人,然而她确实也没有才可供他喜欢,那他喜欢得更笼统一点应该也没有问题吧,她在心里头这样掂量。

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并没有什么不自在,也不好拂了他的意,便点了点头,心里想着是不是要跟母妃去提一下眼下的情况。

谁知道还不等她去纠结怎么跟母妃开口,就传来了消息,容绪要入赘丞相府娶了丞相的独女,官拜翰林院一等大学士,青云平步前程远大。

原本雪若也是为他高兴的,只是最后一次在竹林见面的时候,容绪的每一句话都让她印象深刻。

他说自己喜欢的只有她一人,但他十年寒窗熬到今日,不能因为娶了一个宫女而耽误了前程,这个决定是他痛彻心肺又不得不做的,今后两人便路遇不识吧。

雪若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捧着他退回的所有她曾写的信和诗在竹林里淋了一回儿雨,因而受寒生了一场病。

病好之后就把之前的书信统统送到小厨房点火了,这件让她如同生吃了一只苍蝇的事情也就随着那些如黑蝴蝶一般在炉灶中飞舞的灰烬,不多时就烟消云散了。

而她对记忆中那人那回眸的执念,也随着容绪给她带来心理阴影和时间的推移,渐渐地淡了。

两人之间隔着一株扶桑花,阳光把斑驳的花影打在容绪的脸上,他的表情有些晦暗不清。

他犹豫了半天,方才吞吞吐吐开了口,“那日……在祭祀大典上看到……才知道你原来就是昭月公主。

“不错,”雪若点头,扬起下巴正视他,“所以,容学士是要重新见礼吗?”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丝帕,捏着丝帕拭了拭脸颊,淡然道:“本公主一贯不是个拘礼的人,但学士若是非要依礼相拜,我自然也没有阻拦的道理。”

容绪闻言一怔,随即掀起朝服前襟,单膝跪下,道:“臣容绪叩见公主殿下。”

雪若平静地看着他,微微擡了右手,道:“免礼,退下吧!”

说罢,转身迈步就要走,却被容绪挡住去路,他的声音有些激动起来:“你还在生我的气是吗?”

雪若冷笑一声,道:“容学士说笑了,我并没有功夫来谁生什么气。”她本就心烦意乱,不愿意与他再多说话,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走。

容绪在后面跟上,忽地拉住她的衣袖不放,急道:“我当初也是被郦丞相所逼无可奈何,其实我心中一直只有你。”

闻此言雪若停下脚步,心中涌起厌烦,抽了抽袖子,想挣脱他没能成功,不由喝到:“放肆!”就听容绪又说道:“如今郦丞相因结党营私被革职查办,我也重获自由,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有我的,所幸我与丞相之女尚未成婚,我们可以重新来过。”

雪若冷笑了一下,此刻的心情真是糟糕透了。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语气平静地说:“你且松开手,否则我叫来侍卫你怕是吃罪不起。”

容绪兀自拉着她的袖子不松,似乎吃准了她不会叫人,毕竟以她的身份定然不愿人知道曾经扮作宫女与他往来的事情,他一手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泛黄的信纸,恳求道:“你看,你还记得吗,这是你这给我的情信,你忘了吗?”

雪若诧异地瞟了一眼,只见那信上一只蝴蝶翩然欲飞。想起了那时写不出诗来与他酬和,见冯嬷嬷正在画花样也就临摹了一张放进了假山石头里充数,大约这张画是当年容绪清理两人往来书信时遗漏下来的。

她伸手想拿那张画,容绪把手举高不让她拿到,她垫脚试图够到那纸终是差一点。她收回手,不愿与他多做纠缠,冷淡道:“容学士何必胡言,这随手涂鸦你若看得上就留着吧!”

她心中涌起厌烦,用力扯了下衣袖,怒道:“松手!”

容绪脸上露出受伤的表情,喃喃道:“你以前从不会如此跟我说话,果真是因为我伤你太深了吗?”

“容学士真是想象力惊人,”雪若不耐烦道:“你若再纠缠,我喊人了啊!”

容绪无所谓地笑了一下,下一刻,脸上出现痛心疾首的表情:“公主殿下就是叫人来立刻把我杖毙在此,我也要把真心话讲出来,死也死的明白。”说罢便扯着她的袖子,跪了下去。

雪若显然没料到此人的难缠程度比绝情程度有过之而不及,深恨自己当年瞎了眼,她想高声叫人,但此处离燕熙宫甚远,万一她与容绪在此纠缠被人传扬开去,因而把早年互传诗文的事情拿出来做文章……

正在她进退两难之际,却见旁地伸出一只手,轻轻扣在容绪手腕手翻了一下。

“啊呀”容绪叫了一声,吃痛松开手,有人帮她拉回衣袖,她的肩膀被轻轻一带不由退后几步,待回过神来,已经离容绪隔了半丈远距离。

在她还懵懂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熟悉而清冷的嗓音响起:“容学士以下犯上,骚扰公主殿下,意欲而为?”

雪若转过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人,这一刻心脏都仿佛要冲出身体在空中恣意飞荡。

“上官逸!”她捂着嘴惊呼。

月余未见,上官逸清减了几分,一身束袖的湖水蓝常服,青玉发簪将墨发束起,看上去俊朗干练又洒脱。

他转头对着雪若微微一笑,打趣道:“公主殿下见了下官为何一副见了鬼的模样,莫非是我出征前布置的功课一点都没做?”

他本想跟她开个玩笑,不料雪若笑着望着他,眼泪却滚滚而下,嗓音都哑了:“你回来了,太好了,你没事吧?”

她皱着眉头一边笑一边哭,像个看到失而复得玩具的孩子。

上官逸一怔,随即柔声道:“我没事。”

“嗯。”雪若瘪着嘴,含泪笑着点头。

容绪从地上站起来,走到上官逸面前,倨傲地仰起头,“上官大人,因何出现在此。”

上官逸冷笑,“这话应该我来问才对。青天白日之下,容学士竟敢拦住公主殿下的去路纠缠不清,这不怕僭越的胆色着实令在下佩服。”

容绪脸色白了白,直着脖子道:“我和公主曾经的往事又岂是你能知晓的?那时我们两情相悦……”

上官逸眼中射出寒光,还未开口,就听旁边一声怒嗔:“住口!”

雪若面如凝霜,端着两个袖子向容绪走近了一步,沉声道:“容学士,我本不欲与你多做纠缠,既然你一再旧事重提,我不妨与你说个清楚。”

她扬起下巴,深吸了一口气,徐徐道:“当年我仰慕你才学不假,原本想与你做个切磋诗文的文友,可你那时竟说钟情与我。我听闻你的心意,感激你的厚爱,的确也并未拒绝。然你为了入赘丞相府从此青云直上,要与身为宫女的我从此路遇不识,我亦无话可说,然你我之间的缘分自那一刻起便已走到尽头。如今郦相失势,你便撕毁婚约,今日还在此要跟我表露心迹。”她轻笑了一声,“只是容学士的一颗真心,我实实在在地消受不起也无兴趣消受,还望学士能听懂我的话,给自己留几分颜面罢。”

她一口气讲完这些话,觉得胸口一直堵着的大石头忽然间移开了,浑身都轻松无比。

上官逸靠在旁边的一棵树上,垂着眸子默不作声。

容绪上前一步,不能接受地摇头:“不可能,你心里还是有我的,”他停顿了一下,“否则方才你为何为我流泪……”

雪若气极反笑,一字一句说:“听好了,从前,如今和未来,我都不可能为容学士如此。”她冷眼看着他,甚至都不愿意说流泪两个字,而今的容绪对她而言与路人无异,她摆摆手,我今日倦了,你跪安吧!”

容绪还要分辩什么,忽然一个小石头飞过来,击中他的膝盖,他不由自主地双膝跪了下去,他晃了一下,一手扶在地上,怒道:“上官逸,你暗算我!”

“你说错了,我这是明算。”上官逸抄着手淡然道。

他转头对雪若道:“既然容学士已经跪安了,殿下我们走吧。”

容绪愤愤不平道:“上官逸,为何你就能出现在公主身边,而我出现就是僭越。”

上官逸点头,肯定他的说法,“因为有些事情,我可以做,你不行。”

他忽然出手拿过容绪手上画着蝴蝶的信纸,容绪一惊,想要抢回来被上官逸轻松地扣住手腕背在身后,一时疼得龇牙咧嘴哇哇叫。

“你没有武功,我不会跟你动手的,这是公主殿下之物,理应物归原主,你走吧!”上官逸松开他,拍拍手道。

“你等着!”容绪恨恨地揉着手腕,向两人投入一个怨愤的目光,拂袖转身离去。

待容绪消失在园子的尽头,雪若连忙转过身,两只手把上官逸前面后背翻过来查看,迫切道,“我听说你受伤了,伤到哪里了?”

冷不防被上官逸握住双手,他把她的手捂在掌心,微笑地望着她,动容道:“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雪若皱眉,“我不信,我听说你被刺客伤到了,在哪里?给我看看伤口。”她的手无意中碰到上官逸的右臂,见他眉头一皱,右手立即掩于身后,身体也颤动了一下,雪若擡眸关切道:“是不是这里?严重吗?会不会很痛…”

上官逸挑眉,眼里却全是笑,“不严重。”他的语气有点撒娇的感觉,“但是很痛…”

雪若露出不忍的表情,不由自主就开始扒拉他的袖子,要查看他的伤口,“让我看看伤得怎样…”

上官逸把她的手按住在自己手臂上,左右看看,低声笑道:“公主殿下,你在这里掀臣的衣服,合适吗?”

雪若回过神来,红着脸收回了手,有些不自然地搓着两个手,低着头吸着鼻子说:“你没事就好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吓死我了。”

“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上官逸皱眉笑道,见她眼眶红红的,如同梨花带雨一般,顿时心化成了一汪春水,温言道:“雪儿,这一个月以来,我一直都记挂着你,只想着速战速决回来见你。决战之后因大意,被敌方降将刺了一刀,所幸无大碍。我想着跟你的一月之约,便先于大军快马加鞭骑了三天,赶过来见你。”

雪若欣慰地不住点头。心道好在上官逸平安无事,想起自己方才的失态,脸上烫烫的。

她着实没料到自己是如此讲义气的一个人,为了朋友的安危操碎了心,还在众人面前哭了鼻子,哎,今后被嘲笑的黑历史又多了一桩。只是玉阳子这个不靠谱的牛鼻子老道,算的什么破卦,让她白白伤心一把,不过上官逸完好无缺地回来,其它的都是小事情了。

“走,我带你出宫去玩。”上官逸突然道,拉起她的衣袖就走。他选了一条无人的小路七拐八弯,接着沿着紫宸宫的宫墙走。

雪若被他带着一路小跑,气喘吁吁问道:“上官逸,我们去哪里?”

上官逸回头笑道:“今晚有重阳灯会,我们看灯去!”

“嗯!”雪若眼中放出兴奋的光,快步跟上上官逸的脚步。

不久两人来到王宫马厩,上官逸吹了个口哨,绝影欢快地嘶叫一声,从一间早就打开门的马厩踱了出来。

上官逸伸手给雪若,雪若会意对他微微一笑,扶着他的手踏蹬上马,上官逸一掀长袍下摆也翻身上马。

马蹄轻快地踏过长街的青石板路,疾驰过野花遍地的青草地和流水潺潺的浅溪流,把人影幢幢的繁华市集抛在了身后。

上官逸双手握着缰绳,雪若靠着上官的胸膛坐着,低头一只手悄悄握住他的一方袖角,心里说不出的安稳和畅快。

他们先骑到来风阁,何叔看到雪若女儿装模样才恍然大悟,一边笑一边欣慰点头。何叔说莫阁主知道他们今天要来,正在张罗准备呢。

上官逸和雪若相视一下,并肩往后院走去。

莫轻寒正指挥着莫涵和莫德在后院抓鸡,见上官逸和雪若两人进来,他叉着腰抱怨上官逸这个无耻之徒点名说要吃叫花子鸡,还要用新采的打过霜的荷叶包才行,简直无耻之极。

上官逸摸摸鼻尖,调侃说这不是你的老本行吗?

雪若拍手称赞,说叫花子鸡要配上三年陈的桂花酿,另外再加凉拌金银瓜丝那才绝配。上官逸投来赞许的目光,点头微笑,“都准备好了。”

他转头对莫轻寒道,鸡选那个不肥不瘦的,那只太肥了不行,听我说,你不能照着自己的身材来选。那只下次记得饿几天再抓,否则太油腻了没法吃。莫轻寒咬牙瞪眼扔了一个鸡笼子过来,上官逸赶紧拉着雪若转身就跑进了厢房。

雪若换上了上官逸为她准备的一身男装,把头发高高地束在头顶,荡了一个俏皮的马尾下来,上官逸拿出一根绛红的发带替她绑在束发处,凝望着铜镜中飘逸清秀少年郎模样的雪若,他一时五味杂陈,怔怔地说不出话来。

莫涵来报说元裴过来有事找上官逸,上官逸匆匆去了前厅,雪若一个人在厢房喝茶看话本子等着开饭。莫轻寒摇头晃脑地走进来,陪雪若一起喝茶。雪若一边喝茶一边摇着头感叹道,上官逸在来风阁与在其它地方看上去像两个人。

莫轻寒静默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道:“他现在这样很好。他一路也吃了无数苦,理应有些开心的日子。”

雪若闻言不解,说上官逸出身名门,年少拜将声名远扬,你说的应该都是在战场上吃的苦吧。

莫轻寒苦笑了一下,说:“我认识他的时候,他既不是现在在这里的样子,也不是在朝堂上的样子。”他的目光变得深远,对着远处的虚空勾起一抹笑,“那个时候,我从来没见过他笑,我甚至以为他是个面瘫。他也基本不开口说话,每天除了练剑也不跟人接触,像个活死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