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轮到我们重写因果了。”重生后的江尘握住小婉颤抖的手,他掌心温度比冰棺更冷,锁骨下方却浮现出与她相同的石化纹路。地脉裂隙中涌出无数青铜铃铛,每个铃铛内都封印着段记忆:五岁那夜他本该被献祭,是她用护身符替换了生辰八字;十五岁他自囚青铜棺,是她偷偷在锁链刻下逆转符咒;昨夜他“净化”的恶鬼,实则是被她魂魄吸引的往生锁碎片……
“原来我们早就是共生锁。”小婉的石化纹路蔓延至指尖时,她突然将灵剑刺入江尘心脏。冰晶与火焰在伤口处交融,七十二道青铜门虚影在他们身后重组,门扉上浮现出无数个江尘与小婉相拥的身影——有的在佛堂火场中十指相扣,有的在青铜棺内交换呼吸,有的在血月下背对背斩断因果锁链……
当最后一道青铜门关闭时,江尘的残魂终于完整。他左眼淌下的血泪凝成红绳,右眼跃动的幽蓝火焰化作金铃,将小婉散落的魂魄串成项链:“当铃音再响时,你会在七十二道因果线里……”
“看见所有被你救赎的江尘。”小婉突然踮脚吻住他冰凉的唇,这个吻带着青铜锈味与血月寒气。地脉深处传来锁链欢唱的嗡鸣,七十二具冰棺化作冰蝶群涌向天际,而他们交握的掌心,玉佩与护身符正在融合成新的往生锁——锁芯是交缠的魂魄,锁身是相扣的掌纹,锁扣处刻着半句未完的童谣:“青铜铃,响三更,往生路上……”
血月突然被乌云吞噬,远方传来此起彼伏的铃铛声。江尘将小婉护在身后,他白衣上的血迹正以诡异速度蔓延,那些血珠悬浮在空中拼凑成新的预言:“七十二道因果线已续,但每道铃音背后,都站着个等待被斩断的‘江尘’。”
血月消散的刹那,七十二道铃音自地脉裂隙炸响。江尘的白衣已尽数染作赤红,衣摆垂落的血珠却凝成微型青铜锁,每一把锁孔都映着不同场景——五岁孩童在燃烧佛堂中攥紧半块带齿痕的护身符,十五岁少年将染血剑穗埋进她窗台海棠花根,昨夜他净化恶鬼时,剑尖挑起的竟是她散落的青丝。
“你每斩断一道因果线,我就会多分裂出七十二种可能。”江尘突然将小婉按进青铜门残影,他心口冰晶锁链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每根锁链末端都拴着个“江尘”。有的持着滴血情魄剑刺向她眉心,有的捧着心口冰晶蜷缩成婴孩,还有个浑身缠绕着她的发丝,正用她幼年丢失的银镯磨着锁链。
小婉的指尖刚触到最近的锁链,无数记忆碎片便刺入脑海:五岁那夜她被母亲藏在佛龛夹层,透过铜镜碎片看见江尘母亲将道袍男子的情魄炼入玉佩时,曾用她的生辰八字在冰棺刻下逆转阵;十五岁她追查恶鬼踪迹至乱葬岗,江尘自囚的青铜棺上分明刻着她名讳的梵文咒印;昨夜他“净化”的恶鬼消散前,曾用她幼年奶音呢喃“姐姐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