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恩克洛不再吭声,而奈特谢德已经出门。
马车夫已经在庭院当中等候多时,真是个任劳任怨勤恳能干的好马车夫,上了马车后马车就驶出了庭院,向着辛蒙德州歌剧院而去。
“小费利克斯先生可比曾经聪明了很多呀。”卡罗琳女士在餐桌上笑起来,给早餐增添了几分快活的气氛。
可她突然间注意到,雷文克洛先生不知道何时已面无表情。
“那可不叫聪明,那叫狡诈。”雷文克洛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形容后就不再言语,只是继续喝茶吃面包了。
卡洛琳女士只当是雷文克洛先生一如既往的喜欢毒蛇腔,她笑了两声,等雷文克洛吃完饭之后便开始收拾了起来。
辛蒙德州的歌剧院距离这边有点远,奈特谢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抵达,昨天回到府邸中之后他也不是什么事情没干,他顺便给老约克姆他们写了封信。
信中表示自己一切安好,并且进展顺利。
至于自己教父雷文克洛的叮嘱奈特谢德自然是铭记心中,事实上不需要自己教父的叮嘱他也会心中有防戒。
他又不是真正的奈特谢德,那个二十六岁的青年人,他所有的记忆加在一起,人生阅历已过半百。
又怎能不晓得人心险恶,当然重要的不是知不知道人心险恶,重要的是怎么防范人心险恶。
人心险恶谁都知道,怎么防范可就是一件严肃的事情了,多少老江湖都在这上面翻了车,可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估摸着时间得过去接近半个小时,马车才终于慢悠悠的减速,奈特谢谢得想着应当是快到了。
于是他掀起马车的门帘向外张望,青灰石砖铺成的路面向远处延伸,并肩大概可以容纳下八辆马车同行。
一座像是大帆船的建筑正在远处,估摸着得有五六层楼那么高,通体采用了一种白色的石砖搭建。
那大抵就是辛蒙德州歌剧院,歌剧院的票估计不便宜,在这个年代里谁能够有闲钱去看歌剧呢?
艺术,有两种追求,一种追求物质,一种追求精神。
后者高尚,前者也绝算不上肮脏;只能说人活在物质世界终究要受到其控制和影响,当然如果能够摆脱绝大多数的物质影响去追求形而上行精神上的东西,某种刻骨铭心;传播某种寓意引领后代者前行,那便算得上是伟大了。
等到奈特谢德的马车停下,他一个人步入了歌剧院的大厅,似乎早有人等候多时那是一个穿着红色制服的男士。
他只是跟工作人员说了一声自己的名字,还没有提到范迪门工作人员就已经把他向楼上领去。
“李先生已经等候多时了,请随我来,尊敬的先生。“
奈特谢德数着楼梯,大概是三楼的位置,推开一扇门便走了进去,因为侍者已经停住了脚步做出了请的手势,然而他却拒绝继续向前。
门一开一合奈特谢德已经走了进去,屋子里头很宽敞,有沙发,有喝茶的小圆桌,地上铺着酒红的古典地毯,似乎是单独提供给一些特殊客人单间看歌剧服务的。
范迪门·李就坐在不远处落地窗边的一张酒红色沙发上,悠哉的翘着腿,向歌剧院里头俯瞰而去。
一种古怪的即视感升起在奈特谢德心中,随后他就想到自己从哪里见到过了。
天龙人…